加密货币是否成为俄罗斯反国际制裁的“秘密武器”？

本周早些时候，俄罗斯总统普京下令在乌克兰发起“军事行动”，美国国务卿 Antony John Blinken 称这是自二战以来欧洲最大的威胁。

国际社会反应迅速，美国和西方国家宣布对俄罗斯实施一系列制裁。欧盟针对克里姆林宫利益团体实施制裁，美国总统拜登则谴责此次入侵是普京总统“有预谋的袭击”，宣布对俄罗斯银行和国有企业施加更多经济制裁和出口管制。

到目前为止，其他国家尚未将俄罗斯从 SWIFT 国际支付网络中除名，该网络被全球 200 个国家的 11,000 多家银行用于处理跨境支付。如果俄罗斯真被踢出 SWIFT，也许普京会考虑使用加密货币作为一种逃避国际制裁的“秘密武器”。

区块链分析公司 Chainalysis国际政策主管 Caroline Malcolm 告诉 Decrypt：“与传统金融体系一样，俄罗斯可以利用加密货币来逃避为应对入侵乌克兰而实施的制裁”。但她补充说加密货币并不是俄罗斯提供逃避制裁的灵丹妙药：“与传统金融系统一样，加密货币生态系统可以采取措施识别和确定受制裁实体的交易。”

加密“破坏”了美国的制裁？

去年 10 月，拜登政府警告说，加密货币——被美财政部描述为数字资产——可能会破坏美国更广泛的制裁制度。

美国财政部在一份报告中表示：“这些技术为恶意行为者提供了在金融系统之外持有和转移资金的机会…它们还使我们的对手能够建立新的金融和支付系统，以削弱美元的全球作用”。

跟据联合国的一份报告，朝鲜已使用加密货币为其核计划和弹道导弹计划提供部分资金。包括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和英国在内的多个国家对朝鲜实施了制裁，朝鲜雇佣黑客从交易所窃取了超过 4 亿美元的加密货币。朝鲜也有一个活跃的加密采矿计划，包括比特币和专注于隐私的门罗币。

早在 2018 年，伊朗的企业就能够使用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来逃避美国实施的制裁。一位伊朗旅行社中介对 Decrypt 表示：“我们之所以选择加密货币，是因为制裁无法阻止我们客户支付的住宿费用”。

勒索软件

俄罗斯可以使用加密货币来逃避制裁的主要方法之一是通过勒索软件攻击——这个地下行业已经在俄罗斯秘密发展了许多年。Chainalysis 的一份报告最近发现，俄罗斯的个人和团体（其中一些已经受到美国的制裁）在与加密相关的犯罪中占“相当比例的份额”。

其中一个例子是勒索软件。 Chainalysis 的研究发现，2021 年全球勒索软件收入的大约四分之三（74%）的资助对象“极有可能与俄罗斯有关联”。

俄罗斯还拥有几家处理来自非法来源的“大量交易量”的加密货币企业，莫斯科的东方摩天大楼——俄罗斯最高的建筑——就是网络犯罪最“高调”的窝点。

但最受瞩目的是俄罗斯附属的网络犯罪组织 REvil。今年早些时候，俄罗斯国内情报部门联邦安全局 (FSB) 表示，已应美国的要求解散了 REvil 勒索软件组织。

俄罗斯的这一声明当时遭到了怀疑，前联邦调查局特工 Crane Hassold 表示：“不知道到底谁被捕了，他们是附属机构，还是谁伪装的？我认为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Hassold 也提到，加密货币是推动当今勒索软件格局的“主要因素”：“它让我们看到勒索软件赎金扩大到一个非常疯狂的数字”。

比特币挖矿

俄罗斯与加密相关的勒索软件行业已经有据可查，但普京总统可能也在追求第二种与加密货币相关的收入来源——比特币挖矿。

今年早些时候，普京表示俄罗斯在比特币挖矿方面具有“竞争优势”，并提到了该国“电力过剩和训练有素的人员”。就目前而言，普京的说法似乎得到了证实；俄罗斯的比特币挖矿基本上没有中断。

加密矿企 Compass Mining CEO Whit Gibbs 表示：“俄罗斯的大部分比特币开采都是由西伯利亚的国内天然气或 [水力发电] 提供动力的。” “除非制裁影响到矿池提供者，否则算力不太可能下线”。

迄今为止，尚不清楚俄罗斯政府是否购买了任何比特币。Russian Presidential Academy 国家经济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Vladislav Ginko 曾在 2019 年表示，俄罗斯将通过大量投资比特币来回避美国的制裁。华盛顿智库 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 (CNAS) 高级研究员Yaya Fanusie 告诉《纽约时报》：“美国制裁权力的减弱来自这些民族国家能够在不通过全球银行系统的情况下进行交易的系统”。

可以做什么？

但是，有一些方法可以打击使用加密货币来逃避制裁。

Malcolm 告诉 Decrypt，美国和世界各地的其他制裁政府可以对区块链分析领域加大投资，采取先发优势，她说：“区块链的透明度与这些工具相结合，可以成为确保制裁仍然具有威慑力的有力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