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真正的反垄断问题才刚刚开始

为什么联邦贸易委员会对该公司VR野心的调查比诉讼裁决更重要

就在13个月前，特朗普时代的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试图拆分Facebook。这场诉讼持续了很长时间——它试图撤销2012年(Instagram)和2014年(WhatsApp)进行的收购——而且，在最初的形式下，它被一笑了之。法官詹姆斯·e·博斯伯格(James E. Boasberg)当时裁定，联邦贸易委员会没有合理地证明Facebook具有垄断地位，因此无法继续审理。

尽管如此，博斯伯格还是给了联邦贸易委员会第二次机会:用更多的证据来支持其核心主张，重新提起诉讼，也许还可以进入审判阶段。在其间的几个月里，特朗普总统被赶下台，反垄断斗士莉娜·汗(Lina Khan)执掌联邦贸易委员会。不出所料，她接受了博斯伯格提出的修改案。在本周发布的一项裁决中，博斯伯格裁定此案可以继续审理。

Cat Zakrzewski在《华盛顿邮报》上写道:

博斯伯格说修改后的诉状包含了足够多的事实，足以“貌似合理地证明”Facebook在个人社交网络中拥有垄断地位，指的是允许人们在网上与家人和朋友保持联系的服务。博斯伯格说，联邦贸易委员会第一次投诉的“阿喀琉斯之踵”是缺乏数据支持其声称的“在美国没有其他类似规模的社交网络存在”的。但修改后的申诉包括了分析公司ComScore的数据，称自2016年以来，Facebook在美国提供个人社交网络的应用程序的日活跃用户中所占比例超过了70%。

“简而言之，联邦贸易委员会这次做足了功课，”博斯伯格写道。

顺便说一句，这次的功课并不是特别详尽:联邦贸易委员会只是收集了一些Comscore的数据，包括人们使用Facebook产品的时间，以及该领域其他产品的日活跃用户和月活跃用户数量。值得注意的是，即使不足为奇，特朗普联邦贸易委员会甚至连这么低的标准都达不到。

无论如何，《纽约时报》称，博斯伯格给了联邦贸易委员会“一场旨在削弱大型科技公司权力的重大胜利”。至少，这位法官帮助联邦贸易委员会挽回了颜面:在立法者和监管者对Facebook的规模和影响力进行了五年多的谴责之后，该机构甚至没有将此案提交审判，这已经超出了尴尬的程度。

如果该机构连这个案子都没能开庭审理，那就太尴尬了

然而，正如我在提起诉讼时所写的那样，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垄断案的垄断案逐年削弱，该机构在2021年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努力让其维系。根据 Cloudflare 的说法，尽管该机构陷入困境，但 TikTok 诞生并达到了巨大的规模——在 2021 年，它是世界上访问量最大的网站。政府会辩称，TikTok与Facebook有根本不同，声称后者垄断了所谓的“个人社交网络服务”。然而，任何人都可以打开Facebook或Instagram，日复一日地注意到他们是如何逐渐采用越来越多的TikTok功能的，而这款应用据说与TikTok截然不同。

与此同时，Facebook现在是Meta，是“一个元宇宙公司”。关于是否有可能与Instagram或WhatsApp竞争的问题，历史学家似乎比下一代企业家更感兴趣，下一代企业家现在心满意足地(或许是愚蠢地)在区块链上重建整个互联网，包括社交网络。

反对分拆Facebook的一个最原始的论点之一是，市场最终会终结该公司的统治地位，而且可能比任何诉讼都要快得多。毫无疑问，Facebook仍是社交网络的霸主。但它的盔甲上有裂缝。

所有这些都表明，尽管博斯伯格允许此案继续审理，但他写道，“该机构在证明其指控方面，未来很可能面临艰巨的任务。”在长达48页的诉状中，他一次又一次地指出，他尚未被允许评估FTC案件中陈述的事实的准确性。相反，他的工作是确定如果事实是真实的，是否构成合理的不当行为指控。在这一点上，他决定，他们去做。

(他坚决驳回了诉讼案件的另一部分，该部分辩称Facebook非法限制向第三方开发者转移数据。这项特殊的政策于2013年结束，即使以本案的标准来看，任何不当行为都像是旧闻。)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认为Facebook在收购Instagram和WhatsApp时确实降低了社交网络的竞争力。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如果这些公司保持独立，会为消费者带来什么好处。

但2014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即将到来的诉讼和不可避免的上诉将持续多年。在这一点上，即使政府成功地迫使Instagram和WhatsApp分拆，这些公司也将重生，进入一个不断前进的世界。

对消费者和竞争来说，好消息是联邦贸易委员会也在继续前进。即使这次诉讼最终失败，该机构通过提起诉讼表明，它将严格审查Meta未来收购其他社交网络产品的任何争取。随着新社交网络在未来崛起，从 Instagram 和 WhatsApp 汲取的教训几乎肯定会激发对该领域未来收购的更严格的审查。(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去年11月，英国阻止Meta收购一家GIF搜索引擎。)

Meta想要在VR中购买的东西远比Facebook10年前购买的东西重要

在我看来，更好的是，联邦贸易委员会已经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它真正应该关注的地方:Meta正在努力收购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领域的所有大型工作室和人才。当我去年6月写这篇文章时，Meta已经收购了Big Box VR、Unit 2 Games、Beat Games、Sanzaru Games和Ready at Dawn。然后，在10月，它进行了该领域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收购:据报道，它以 4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洛杉矶 VR 公司 Within，该公司是热门订阅健身应用 Supernatural 的制造商。

Meta拥有Oculus App Store，并且非常清楚哪些游戏的销量高，并将Quest用户转化为日常用户。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该公司Onavo的续集。Onavo是Facebook的一款应用程序，曾为新兴竞争对手提供重要的早期预警。在2022年，Meta想要在VR中购买的东西比Facebook 10年前购买的东西更重要。

这就是为什么我很高兴上个月看到 The Information 报道称联邦贸易委员会已经对Meta收购Within发起了正式调查:

Meta的前五笔VR应用收购交易都顺利通过，因为它们规模太小，不足以引发美国反垄断监管机构的草率审查。但据两名知情人士透露，这些监管机构正在放慢这笔价值超过 4 亿美元的 Supernatural 交易。感恩节后不久，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就对这笔收购展开了深入调查，这意味着Meta可能要再过一年才能完成收购，前提是该机构不会在法庭上正式质疑这笔交易，从而导致额外的延误。

这就是联邦贸易委员会真正关注的地方:不是遥远的过去,而是在仍然可以抢夺的当下，Meta 将利润用于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 Quest 2——在这个假期取得巨大成功——以及获取该领域所有最常用的软件。

Instagram和WhatsApp发生的事情仍然非常重要。但下一代平台上发生的事情可能更重要。坏消息是，联邦贸易委员会目前的诉讼来得太迟，无法改变现状。好消息是，它似乎决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