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神”布特林：亲述以太坊成功的秘密

4岁学编程，19岁创办以太坊，4年十亿身家！他是维塔利克·布特林（Vitalik Buterin），被业界称为“V神”，就连俄罗斯总统普京都是他的粉丝。

布特林于2011年和好友共同创办了《比特币杂志》，2014年创建了以太坊。以太坊 2014年价格约为0.3-0.45美元，2021年4868美元，8年翻了1.6万倍。如果说中本聪（比特币创始人）是区块链的创世者，那么29岁的布特林则是一手将区块链推上了浪潮之巅。

近期布特林出版了一本新书《权益证明：以太坊的诞生和区块链哲学》，这本书展现了以太坊创立背后的理念以及对未来问题的探讨，为我们思考并理解数智技术和新一代互联网、元宇宙时代如何重塑企业和经济具有重要意义。以下内容摘录于书中章节，是布特林对于区块链技术价值的思考。

我本人的区块链技术研究面临的一个核心问题也许是，区块链最终能发挥什么作用？为什么我们需要区块链？什么样的服务应该在类似区块链的架构上运行，以及为什么服务应该在区块链上运行，而不仅仅是依靠普通的传统服务器？区块链到底提供了多少价值？它们究竟是必不可少的，还是锦上添花？或许最重要的是，它的“杀手级应用”将是什么？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并与加密货币开发商、风险投资公司，特别是区块链领域之外的人，包括民权活动家、金融和支付行业的从业者以及其他很多人讨论了这个问题。在此过程中，我得出了一些重要且有意义的结论。

首先，区块链技术将不会有“杀手级应用”。原因很简单：低垂的果实理论。如果在某个领域，区块链技术比大部分现代社会基础设施的表现都要优越，人们就会大声谈论它。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老套的经济学笑话：一位经济学家在地上发现一张20 美元的钞票，就认为它一定是假的，因为如果它是真的，早就被捡走了。不过这里的情况略有不同：美元钞票的搜索成本很低，因此即使它只有0.01%的概率是真的，人们也有理由捡起它。但在区块链这个例子里，搜索成本非常高，并且已经有大量人力和物力投入了搜索。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应用程序能够真正脱颖而出。事实上，人们可以理直气壮地争辩说，最接近“杀手级应用”的，正是那些已经出现且家喻户晓，但耸人听闻甚至令人作呕的应用：抵制自我审查的维基解密和“丝绸之路”。2013 年末被执法部门关闭的在线匿名毒品市场“丝绸之路”，在其2.5 年的运营期内，销售额超过了10 亿美元。与此同时，虽然维基解密的支付系统依然受到封锁，但比特币和莱特币的捐款成为该支付系统的主要收入来源。在这两个案例中，潜在的经济回报都非常高。但在比特币出现之前，你只能当面购买毒品，只能通过邮寄现金向维基解密捐款。比特币为这些活动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并立即抢占了出现的机会。但现在的情况远非如此，区块链技术的边际机会已经不再那么容易被抓住了。

总效用和平均效用

这是否意味着区块链已经达到了效用的顶峰？当然不是。就单个用户的峰值效用而言，它们已经达到了峰值需求，但这并不同于峰值效用。虽然“丝绸之路”对许多使用它的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但即使在吸毒社区中，“丝绸之路”也并非不可或缺；无论别人如何鼓吹，劝说瘾君子通过“丝绸之路”建立联系，大部分瘾君子还是会以某种方式找到一个接头人，他们知道从这些接头人那里可以买到大麻。人们对吸大麻的兴趣似乎与大麻的易得性密切相关。因此，从总体上看，“丝绸之路”事实上只有机会触及一小群人。维基解密也是如此；与全世界的人口相比，那些强烈关注企业和政府透明度、愿意向一个有争议的组织捐款以支持它的人并不多。那剩下的是什么？简而言之，就是长尾（见下图）  

长尾究竟是什么？这不太容易解释。我可以提供的只是包含在这个“长尾”应用程序中的应用程序列表；然而，区块链并非不可或缺，甚至并不能为每一个应用程序提供极强的基本优势。在每一个应用场景中，“区块链应用程序被高估了，比特币才是重要的”或“区块链技术总体上无用”等论调的倡导者都可以很合理地提出一种方法，在中心化服务器上简单地执行区块链能执行的功能，比如用法律合同取代区块链治理，以及应用任何其他替代方法将产品转变为更类似于传统系统的产品。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完全正确的：对于某些特定的用例（use case），区块链并非不可或缺。这就是全部要点：这些应用程序并没有和维基解密或者“丝绸之路”一样处于分布的最高点；如果它们是这样，那么它们早就已经实现了。在长尾中，区块链并非必要，但它们很方便。相比于其他可用的工作工具，它们更胜一筹。然而，由于这些应用程序更为主流，可以使数亿用户受益，因此社会总收益（从上图中的区域可以看出）要大得多。

按照这个思路，也许最好的类比是提出下面这个反问：“开源”的杀手级应用程序是什么？开源对社会来说显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世界各地数百万的软件包都在使用开源，但仍然很难回答上述问题。原因是一样的：没有杀手级应用程序，应用程序列表基本上有一条非常长的尾巴，几乎所有可以想象到的软件，最终都会使用被数百万个项目重复使用的低级别库和关键加密安全库。

区块链，再次被重新定义

那么，区块链到底有哪些具体的好处？首先，请允许我引用一段描述来说明区块链到底是什么：

区块链是一台神奇的计算机，在这台计算机中，任何人都可以上传程序并让程序自行执行，其中每个程序的当前和所有先前状态都始终公开可见，并且具有非常强大的加密经济安全保证，即在链上运行的程序将继续以区块链协议指定的方式执行。

请注意，此定义没有：

● 使用金融类术语，如“账本”“货币”“交易”，或者任何针对特定用例的术语；

● 提及任何特定的共识算法，或者关于区块链如何工作的技术属性（除了它是“加密经济”这一事实，加密经济是一个技术术语，大致意思是“它是去中心化的，它使用公钥加密进行身份验证，并且它使用经济激励来确保自身持续运行，同时不会回到过去或引发任何其他故障”）；

● 局限于任何特定类型的状态转换函数。该定义较好地解释了区块链是做什么的，它的解释方式使任何软件开发人员都能够相当清楚地对区块链的价值主张至少有直观的掌握。

该定义着重强调的一点是，区块链并不是要给世界带来任何特定的规则集，无论是固定量货币供给政策的货币、有200天重新注册时间的域名登记、特定的去中心化交换设计，还是其他什么；相反，它们要创造自由，用新规则集迅速地创建并推出新机制。它们是用于建立经济和社会制度的乐高头脑风暴机器人（Lego Mindstorms）。这是主流行业流行的温和版“令人兴奋的是区块链，而不是加密货币”立场的核心：对加密经济的区块链运作来说，加密货币确实是不可或缺的（遵循恒星币主观共识模型的区块链类数据结构除外），但它们只是激励共识参与、持有存款和支付交易费用的经济管道，而不是投机狂潮、消费者兴趣和兴奋的中心舞台。

现在，区块链为什么有用？总结如下。

● 你可以在其上存储数据，并保证数据具有非常高的可用性。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并保证极高的正常运行时间。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并保证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保持极高的正常运行时间。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并说服你的用户：应用程序的逻辑是诚实的，并且和你正在宣传的一样。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并说服用户：即使你对维护应用程序失去兴趣、被贿赂或被威胁以某种方式操纵应用程序的状态，或者你获得了以某种方式操纵应用程序状态的利润动机，你的应用程序仍将继续工作。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必要时可以给自己留一把后门钥匙，但对你的钥匙使用设置“宪法”限制，例如，要求在引入软件更新之前须经过一个月的公共等待期，或者至少立即通知用户进行应用更新。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并为特定治理算法（例如，投票、Futarchy、一些复杂的多院议会架构）提供后门钥匙，并说服用户，相关的特定治理算法实际上控制着应用程序。

● 你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即使底层平台只有99.999%的可靠性，这些应用程序也能以100% 的可靠性相互通信。

● 多个用户或公司可以在其上运行应用程序，这些应用程序能以极高的速度交互，而不需要任何网络消息，同时确保每个公司都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应用程序。

● 你可以轻松高效地构建利用了其他应用程序生成的数据的应用程序（例如，将支付和声誉系统结合起来也许可以产生最佳效果）。

所有这些都间接地有益于全世界数十亿人，特别是在那些高度发达的经济、金融和社会基础设施难以运作的地区（尽管在解决很多问题时，技术往往需要与政治改革相结合），区块链十分擅长提供这些属性。它们在金融方面尤其有价值，因为金融可能是世界上对同步计算和信任要求最高的行业，与此同时它们在互联网基础设施的许多其他方面也很有价值。其他架构确实也可以提供这些属性，但它们都比区块链稍显逊色。加文·伍德（Gavin Wood）将这个理想的计算平台描述为“世界计算机”，这是一台人人共享的计算机，并由一个人人可以参与的群体来维护。

削减成本

如果正如本文指出的那样，区块链技术的最大价值来自长尾，那就可以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使用区块链的单笔交易收益非常小。因此，削减共识成本和增加区块链可扩展性的问题就变得至关重要。在中心化解决方案中，用户和企业习惯于为每笔“交易”支付0 美元；尽管希望向维基解密捐款的个人可能愿意支付5 美元的费用来完成交易，但试图上传声誉记录的人可能只愿意支付0.0005 美元的费用。

因此，无论是从绝对意义上（即权益证明）还是从单笔交易的角度（即通过可扩展的区块链算法，其中最多有几百个节点处理每笔交易），让共识更便宜的问题都是绝对重要的。此外，区块链开发人员应该谨记，过去40 年的软件开发一直在逐步转向效率越来越低的编程语言和范式，这仅仅是因为它们可以包容开发人员的经验缺乏，还允许他们更加懒惰。因此，在设计区块链算法时有必要包含这样一个原则：开发人员在考虑区块链上应该放什么、不放什么内容时，并不总是保持机智和谨慎，尽管一个精心设计的交易费用系统很可能会让开发人员通过个人经验自然地学会大多数要点。

因此，未来很有希望在很大程度上实现去中心化；然而，轻松获利的日子已经结束。现在，是时候更艰苦、更有耐心地探索世界了，看看我们创建的技术将如何真正造福世界。在这一阶段，我们可能会发现，在某一时刻，我们会遇到一个转折点，在这里，“x 区块链”的大多数实例将不是由区块链爱好者而是由x 爱好者来做，前者想要做一些有益的事情，然后找到了x，并努力将它做成；后者关注区块链，并意识到区块链对做成x 的某一部分而言是相当有用的工具。x 既可以是物联网，发展中国家的金融基础设施，自下而上的社会、文化和经济机构，更好的数据聚合和医疗保护，也可以仅仅是有争议的慈善机构和不受审查的市场。对于后两种情况，转折点可能已经到来。由于政治原因，许多最初懵懂的区块链爱好者成为真正的区块链狂热者。然而，一旦它开始影响其他情况，我们就会真正认识到它已经成为主流，并将很快收获最大的人道主义收益。

我们可能还会发现，“区块链社区”的概念将不再有任何形式的准政治运动意义；如果一定要有一个通用标签，那么“加密2.0”可能是最合适的。其原因类似于为什么我们没有“分布式哈希表社区”的概念，而“数据库社区”虽然存在，实际上也只是因为有一群恰好专门研究数据库的计算机科学家。区块链只是一种技术，因此，最终要取得最大的进步，只能通过与其他一整套去中心化（以及对去中心化友好）的技术相结合，这些技术包括声誉系统、分布式哈希表、点对点超媒体平台、分布式消息协议、预测市场、零知识证明，以及更多尚未被发现的技术。

以太坊目前是全球颇受欢迎的分布式应用平台，也是Web3时代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而本书的作者，正是以太坊的创始人、加密货币领域重要的思想家、被业界称为“V神”的布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