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坊合并在即 从社区思想的角度谈 PoW 和 PoS

正如 Vitalik 所言，以太坊的合并预计将在 9 月13- 9 月 15 日发生，而今日的 Bellatrix 硬分叉升级，则是这次合并的前置准备工作，但它仍然会很重要。

对于绝大部分 ETH 持有者和旁观者来说，在这次合并升级期间，“躺平”可能会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而对于掌握 MEV 技术的科学家们而言，这又将是一场绝佳的套利盛宴。

但这并不是本文要讨论的主题，我想聊聊的，是争议较大，然后又时常被大家拿来争论的 PoS vs PoW 问题。

当然，Crypto 社区现在已经把问题聚焦到了 PoW 比特币 vs PoS 以太坊之上，因为绝大部分的 PoW 币和 PoS 币其实在「去中心化」、「可扩展性」以及「安全」属性上都是糟糕的。

而说到比特币和 PoS 以太坊，我们就要谈论以太坊为什么要转向权益证明（PoS）共识机制，如果看 Vitalik 以及以太坊社区成员的解释，他们会告诉你这就是以太坊原本的计划，转成权益证明（PoS）共识机制可以变得更节能，更去中心化，甚至更安全。

但这显然不是事实的全部真相，所以我想通过社区思想的角度来谈谈这个问题，而这要从 2016 年 6 月份发生的 The DAO 黑客事件说起。

思想的差异：“code is law” vs “社会层紧急响应”

2016 年 6 月 17 日，由区块链公司 Slock.it 发起的项目 The DAO 因其合约当中存在递归漏洞，而被黑客利用，当时该项目筹集的 1000 多万 ETH 当中，有 360 万 ETH 被转移到了其他账户。由于被盗资金过于庞大，并且涉及到了以太坊基金会，最初，Vitalik 等以太坊社区成员经过紧急磋商后，提出了软分叉提议（不会回滚和撤销交易），而这导致了 ETH 价格的暴跌。

（注：图片由无界版图 AI ‌工具生成）

此后以太坊社区开始重新讨论应对方案，并最终通过 ETH 持有者的投票通过了备受争议的硬分叉方案，从而将所有 The DAO 投资者的资金退还了回去，而黑客转移的 ETH 变为了遗留链上的 ETC。

这起事件，将两个思想不同阵营的划分了出来，其中，比特币社区和以太坊矿工认为，区块链是不可篡改的，代码即是法律（code is law‌），这正是智能合约之父尼克・萨博（Nick Szabo）所提出的一个核心概念。

而遭受损失的以太坊社区成员则认为，黑客的攻击属于非诚实行为，是不能被承认的，因此他们同意采取“社会层紧急响应”方案，通过硬分叉的技术手段来废除 The DAO 黑客的非诚实行为。

而正是 The DAO 所引发的硬分叉，导致尼克・萨博等人对以太坊社区产生了反感，他们认为所谓的“社会层紧急响应”就是“人治”，是不符合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精神的。

公链扩容战争：PoW vs PoS

随着 PoW 以太坊公链上的应用越来越多，其可扩展性的问题开始逐渐暴露出来，与此同时，像 BSC、Cosmos、Solana、Polkadot 等一众 PoS 公链开始打着“高性能公链”的旗号与以太坊展开竞争，从可扩展性这个角度来看，采用权益证明（PoS）共识机制的公链显然更具优势，对于绝大多数来自传统世界的新参与者而言，可扩展性的重要性要比其他属性更容易理解和接受。

（注：图片由无界版图 AI ‌工具生成）

尽管有着 ZK Rollup 以及 Optimistic rollup 等 L2 技术的帮助，但采用工作量证明共识机制的以太坊 L1 层，在面对众多“高性能”竞争链的情况下，无疑会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

另一方面，以太坊上的大部分应用，都基于中心化的基础设施，例如中心化的稳定币 USDT 以及 USDC，这导致以太坊在面对审查问题上，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全球各大监管机构的重点关注对象。

面对监管以及竞争公链的双重压力，以太坊转向权益证明（PoS）共识机制似乎变得不可避免，当然，为了和其他“高性能”PoS 公链形成差异，以太坊设计了复杂的解决方案，在尽量降低去中心化属性的前提下，提升系统的可扩展性。

以太坊的“社会层紧急响应”研究方向

而从 PoW 转向 PoS，还会带来更多的攻击问题，例如知名的长程攻击（long range attack‌）等，然而，在“社会层紧急响应”思想主导的情况下，这些安全问题似乎不再是一个大问题，因为社区只要认定一条链是合法的，那么攻击者所在的链就会被作废，当然，从比特币和 PoW 支持者的角度来看，这种想法是不可接受的。

例如，在最近的 SBC 2022 大会上，Vitalik 还发表了题为《51% attack recovery‌》的主题演讲，讲的就是“社会层紧急响应”的事，他提到说：

“区块链会有各种假设，而在现实世界的环境下，会有经济压力以及各种外部压力来迫使验证者遵守一些规则，因此拥有一种能够从 51% 攻击中恢复的方式是非常重要的……”

注：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可以关注一下 Vitalik 的演讲视频，这可能会是以太坊接下来的重点研究方向之一。

一点看法

通过以上的角度来看，以太坊转向权益证明（PoS）共识机制是可以理解的，我不认为“更节能”和“更安全”会是主要的关注点，相反，它是在抗审查性和可扩展性之间进行了权衡，以更好地巩固自己的公链主导地位。

而如果接受“社会层紧急响应”的思想，那么在正常使用的情况下，以太坊网络确实是安全的，但如果涉及到极端的情况（例如制裁等），以太坊便会暴露出抗审查性方面的问题。

但只要有社区共识，那么它的存在就是合理的，有价值的。

最后，我们还需要思考一个场景，假设比特币网络遭遇严重的 51% 攻击，“code is law”的理想是否会被现实摧毁？当然，从目前来看，我们还不需要为比特币担心这个问题，它依旧是最有价值且最去中心化的区块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