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衡量DAO 社区是否健康？

“什么是DAO社区以及如何衡量健康状况”，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DAOrayaki社区特对此话题进行追踪，我们发现RnDAO发布一项“衡量DAO社区健康状况”研究。RnDAO的研究中，首先对定义 DAO 社区的概念基础、如何衡量 DAO 社区的健康状况提出了看法。正如我们在这篇文中所见，DAO 社区健康的主题非常广泛，从系统的角度类比医学概念，提出衡量DAO社区健康程度的指标。下一阶段的研究，我们将收集来自不同社区的数据，以测试和完善社区健康模型。额外的研究项目（由我们或其他人）可以在不同嵌套系统的健康评估以及我们提出的额外结构上扩展。同样，探索社区长期健康的促成因素也可作为进一步的研究。

具体来说， 本文我们试图回答以下问题：

社区的特点是什么？

这个话题非常广泛，需要解释我们如何理解社区是什么，以及它的核心特征是什么。我们得出结论，它是一个微观层面的个体系统。但是，它有几个子系统，社区本身属于更大的生态系统。除了社会认同的观点之外，这种关于社区的嵌套系统或网络科学观点指导着我们的工作。我们还注意到社区存在阴暗面（例如，对局外人的负面看法、群体思维等）

DAO 社区的特点是什么？

在就社区是什么达成一致后，我们探讨了 DAO 社区的定义，以便我们可以将它们与其他形式的社区进行比较。我们使用几个指导性问题来解决这个问题，例如受谁影响和控制，以及社区的凝聚力如何。

什么是 DAO 社区的健康？

在指出 DAO 社区具有将其与传统社区区分开来的特定属性之后，我们深入研究了 DAO 社区健康意味着什么的问题？您如何区分健康与不健康的社区？

根据我们的社区系统观，我们理解社区健康是可再生的，并将其定义为“在努力实现个人和集体目标时，DAO 社区的个体和嵌套子系统的存在、互动和整合状态”。

我们如何评估 DAO 社区的健康状况？

在本节中，我们将探讨如何研究社区健康，包括从定义到测量。通过类比医学，我们建议可以测量几个关键信号来诊断社区的健康状况，并提出参与度、参与结构和社区意识。我们认识到，这些关键信号主要衡量社区健康的症状。为了更好地了解原因，我们确定了进一步研究的具体途径，以及与社区密切合作以获得特定背景知识的必要性。

我们如何考虑测量 DAO 社区健康？

在最后一部分，我们对我们收集哪些数据来测量社区关键信号给出了一个高度概述。

Q1：社区的特点是什么？

1.1 定义社区

已经有多个学科和角度对于社区（community）进行了探索，从生物学到市场营销、社会心理学、网络科学等等。

以下是如何描述社区的一些示例：

社区具有共同的价值观、规范、规则和法规（Chung、Kim 和 Shin，2020）。

一群通过关系联系在一起并具有共同身份和价值观的人（Ospina, 2017[1]））。

由以下组成：成员、影响、强化和共享的情感联系。（Martiskainen，2016）。

一群自发组织的人，他们承诺互相支持；他们参与不仅是为了自己的需要，也是为了满足他人的需要（Wheatley & Frieze, 2006[2]）。

社区作为 Gemeinschaft[3] (Ferdinand Tönner 1957 [1887])，个人和非正式联系很普遍，互动受到社会价值观的影响。

一群人通过共享的专业知识和对共享企业的热情非正式地联系在一起 （EC Wenger & Snyder, 2000）[4]。

关系网络中的紧密集群（Hu et al., 2008[5]））。

这些定义中的共同点是，社区由人组成，并且这些人互相发展出社会关系 。因为有这两个特征，社区内的人们发展出一种共享的身份，并在共同的价值观和对彼此和社区的（深度）情感投资中不断加强。

一些社会学家（e.g.，Willmot，1985；Lee & Newby，1983）同意将社区分为三个层面，包括：

一个场所：在这里社区成员碰见并相互交流。不仅限于物理空间。

一种社会结构 （两者都源于成员的互动并塑造了所述互动）。

一种意义或一种身份。

Crow 和 Allan (1995) 认为这三个层面相互影响，不应孤立看待。此外，作者认为在分析社区时应该考虑第四个层面，时间。通过纳入时间维度，可以解释社区的演变。社区包含将一些人赶出社区并拉入其他人的力量（Warwick & Littlejohn, 1992）。这为将共享历史纳入社区检查打开了大门。社区不仅受到近期事件的影响，还受到数周、数月或数年之前发生的互动的影响。时间维度对于检查社区如何对外部或内部扰动作出反应、如何恢复和适应也是必要的。

1.2 社区的终极意义

人类参与社会集体以增加他们通过协调满足其需求的机会。根据这个公理，我们断言，与满足其需求的其他选择相比，只要成员认为他们参与社区是有益的，社区就会继续存在。

重要的是，尽管人类需求的分类超出了本文的主题，但有一个需求在社区的研究中特别感兴趣：它有不同名称——人际关系需求、归属感需求和亲缘需求。正如 Baumeister 和 Leary 发现的那样，“现有证据支持这样一种假设，即归属感需求是一种强大、基本且极其普遍的动机” （“归属的需要”，2017 年）[6]。社区不仅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社区本身即是目的。

最后，人类的自我意识（以及因此定义一个人的需求）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我们同时渴望独一无二，同时我们也希望属于一个集体（Brewer & Gardner，1996）[7].

我们只是根据我们的本性就会对一些集体产生认同。然而，我们对社会集体的认同程度决定了它对我们生活的影响。例如，在宗教和种族冲突中，对社会集体的强烈认同会导致个人将集体的需求视为自己的需要，以至于他们可能会牺牲自己（或他人）来服务于集体。

个人和社区之间会产生反馈效应：无论个人相信什么或做什么，最后会落到成立一个新兴社区。接着，这个新兴社区开始塑造和指导个人成员的行动和思想。

“他们编织了一张互惠、给予和索取的网络。[...] 通过团结，生存。所有的繁荣都是相互的。” - Kimmerer, Robin Wall. Braiding Sweetgrass

1.3 社区的系统视角

就像身体是由身体部位组成、身体部位又由生物分子组成的细胞组成一样，社区也是如此。身体是更大的社会和生态系统的一部分，社区也是如此。根据嵌套系统模型（Holling 2004），社区存在于嵌套系统的层级结构中：关系中的个体、子群体、社区、社会、生物圈中等。

图 1. 嵌套系统视角

所有系统层级都是相互关联的，并且不同尺度之间的相互作用使得一个尺度的变化（或演变或转型或重组）影响其他尺度的变化。系统与其他层级的系统连接和互连的方式在不同层级之间通常是一致的。在社区的层级上，当考虑什么是最佳的连接方式以及什么类型的连接会导致“疾病”时，我们可以从其他已经被广泛观察和研究的系统（如生态系统、细胞或大脑）中汲取灵感。在设计或改进人类系统时，从生物系统中的互动网络中汲取灵感是一种“网络仿生学”的应用 （van der Molen, 2022）[8]。在全篇行文中，我们对社区及其健康的看法将得到源自各种自然系统的网络仿生学示例的支持。

与其他社区和个人的共存

除了嵌套系统之间的“垂直”互动（与上层和下层的互动）之外，还存在与其他实体的“横向”互动。

“从生态学的角度来看，生态系统由相互作用的各种物种组成。这些相互作用可以有不同的形式。

拮抗的相互作用：一个物种受到伤害，而另一个物种受益。例如，狮子和狮子之间的捕食者 - 猎物相互作用。狮子为了繁殖而捕食瞪羚。

互惠的相互作用：两个物种互惠互利。就像花和传粉者之间的互动一样。花为传粉者提供食物，反过来又有助于花的繁殖。

竞争的相互作用：两个物种相互产生负面影响。例如，两种不同的海洋哺乳动物竞争相同的有限食物来源。” van der Molen (2022)[9]

在我们的案例中，每个层面都可能存在拮抗、互惠或竞争的相互作用。例如：

试图分配有限资源的成员面临拮抗（例如欺骗其他成员）、竞争（例如争取早日完成赏金任务）和协作（例如一起创建提案）的选择。

子团体可以捕获（例如接管另一个团体的工作和奖励）、竞争（例如试图为他们的公会获得更大的预算）和协作（例如共同开发新的能力）。

同样，社区可以捕获（例如攻击另一个社区以破坏其稳定）、竞争（例如军备竞赛，为参与提供更好的奖励）或协作（例如共同组织的活动和其他互利的举措）。

有人加入，有人离开

最后，我们断言社区是开放系统，成员、想法和资源可以进入或离开社区。社区处于这些流量的平衡之中，尤其是（不同类型的）成员可以促使或限制其他流量。生物学上的相似之处是，蛋白质的周转率高于细胞，细胞的周转率高于器官，器官的周转率高于生态系统（但个别物种也可以在生态系统崩溃中幸存下来）。

1.4 社区的黑暗模式

社区不一定总是积极的，这点很重要。甚至还有帮派、邪教和暴力信徒。社区可以产生多种黑暗模式，并对生态系统产生不利影响，包括：

对外来者的负面看法

强烈认同社区的成员可能会对外来者产生负面看法，即不属于同一社区的人。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德比比赛期间的欧洲足球迷。因此，对社区的强烈认同会导致群体间的刻板印象和垃圾话 （Hickman & Ward, 2007）[10]。对一个群体的强烈认同会导致对内部人员的夸大积极态度和对外部人员的不切实际的消极态度。根据 Molenberghs (2013, pg 1)[11]，从神经学的角度来看，“我们对组内成员和组外成员的行为和面孔的感知不同，我们更强调组内成员。”从细胞生物学的角度来看，癌症的一个常见症状是肿瘤细胞通过去除它们之间的间隙连接来远离健康细胞 （Aasen et al., 2016）[12]。

损害成员的健康

维护团体的愿望可以压制不同的声音。例如，  Barclay et al. (2004, pg 1)[13] 发现“农村社区有非正式的社会规范来容忍某些类型的犯罪并对此类犯罪报告做出限制。许多犯罪受害者有苦不能说”。Fox-Rogers 发现，社区权力分配不均可能会加剧破坏性模式，例如保护伞和腐败 （“The Dark Side of Community”, 2019）[14]。在健康的生物系统中，几乎没有观察到严重不均匀的权力分布。相反，这些系统以去中心化的方式自组织 （Camazine et al., 2020）[15]。

僵化

通过对社区的认同，我们将自我保护的本能传递给文化符号、仪式和思想。这些标记可能是对某个问题的功能性反应，后来在社区的身份结构中根深蒂固。即使问题不再相关，标记已失去其功能价值，我们也倾向于抵制改变，以此作为保持身份的一种方式。正如 Fisher & Sonn (2002, pg 1)[16] 所指出的，“管理变革的挑战是如何向前发展，保持那些真正的社会价值标记，并结合新来者带来的新标记，以及共同发展的新标记”。自然生态系统中，能够适应不断变化环境的物种将占上风。同时，无法适应并继续其旧行为模式的物种最有可能灭绝 （Darwin, 2003）[17]。

群体思维

当我们依靠我们的社区来满足需求和愿望并体验互惠互利时，我们可以将和谐视为社区健康以及我们自身安全的（表面）指标。此外，对共识的渴望可以抑制不同意见（或至少表达意见分歧）。因此，社区可以体验到群体思维，这种现象会系统地排除（感知的）群体意见的替代方案 （Solomon, 2006）[18]。共享独特信息的群体成员通常不被待见（Thomas-Hunt，2003），因为他们表达了其他人不熟悉的东西。压力和孤立（与外界联系很差的群体）显着增加了群体思维 （Breitsohl et al., 2015）[19]。不幸的是，“不同的匿名程度对遵从群体意见的可能性没有很大的影响” （Tsikerdekis, 2013）[20]。

不稳定的增长率

一个运作良好的社区能够满足其成员的需求，可以吸引越来越多的新（潜在）成员。对于未固化到特定位置的社区尤其如此。由于虚拟平台的可扩展性，虚拟社区可以在有限的限制下发展。然而，快速增长会破坏早期的亲密感、凝聚力和普遍的社区意识 （Slemp et al., 2012）[21]。由于注意力是一种有限的资源，一个社区的指数级增长会耗尽和消灭其他社区，这反过来又会破坏维持不断发展的社区的生态系统。不稳定生长的风险也反映在癌症中。肿瘤细胞的快速生长使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最终导致体内所有细胞死亡，包括肿瘤细胞 （Houten & Reilley, 1980）[22]。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定义了什么是社区，并断言只要成员认为他们参与社区是有益的（与满足其需求的其他选择相比），它就会继续存在。我们引入了嵌套系统模型，它将社区描述为存在于嵌套系统的层级结构中。我们还介绍了网络仿生学，它在构建或改进人类网络时从生物网络中汲取灵感。我们将拮抗、互惠和竞争的相互作用用于描述系统组件之间相互作用的不同方式，我们提出了社区的不健康方面以及它们与生物学中不健康系统的关系。在接下来的部分中，我们将给出 DAO 的定义并深入描述 DAO 社区，我们将定义 DAO 社区健康是什么，我们将对如何研究和改进 DAO 社区健康做出概述。

Q2：DAO 社区的特点是什么？

2.1 什么是DAO

在描述DAO 社区之前，我们需要简单描述一下DAO 是什么。

在 DAO 的概念基础[23]， （Ospina 和 Bohle Carbonell, 2022）[24] 提出了 DAO 的以下定义：

表现出组织性、通过各种交流事件和过程表达和演变的集体，由共同强调的精神塑造：

去中心化的权力：没有单一的权威来源.

自治：自主，不受外部强制力的约束。

（正在）努力实现的共同目标、愿景或价值观。

由去中心化投票机制控制的共享金库。

从这个定义中，我们可以寻找社区的类型，并将它们与 DAO 和其他表现出组织性的集体进行比较，以确定这些概念之间的异同，从而确定概念基础，以有意义地讨论 DAO 社区并避免重新发明轮子。

2.2 了解 DAO 社区

社区以许多不同的形式和形式存在。正如我们将看到的，我们可以将 DAO 社区与其他类别的社区（例如，亲属社区）区分开来，我们也可以将 DAO 社区彼此区分开来（例如，社交 DAO 与协议 DAO 的结构）。为了构建关于 DAO 社区属性的讨论，我们使用以下五个问题：

谁影响和控制社区？

谁参与社区？

社区在哪里聚集和互动？

社区的结构是什么？社区的纽带和意向如何？

什么定义了社区的身份？

谁影响和控制社区？

社区可以从一群人在一个地区定居或定期碰面以从事他们最喜欢的活动开始。同时，其他社区由希望社区存在的特定参与者正式规划和赞助。Lauden & Traver (2003, as quoted by [25]Porter, 2004 [26]page nd[27]) 区分了会员发起的社区和组织赞助的社区：虽然会员发起的社区由社区成员创建和管理，但组织赞助的社区从赞助商赞助开始（商业或非商业组织，例如政府、非营利组织、教育机构）。组织赞助的社区有关键的利益相关者和/或受益者（例如，客户、员工、学生），他们对赞助组织的使命和目标很重要，因此将塑造社区。

我们不能得出结论说 DAO 必须以成员领导或组织赞助开始，这两种情况都有例子（即社区逐渐组织成 DAO 和中心化组织建立社区并逐渐去中心化成 DAO）。话虽如此，自下而上或自上而下形成的社区，创建动机可能会有所不同。鉴于现实世界的例子，我们不能声称 DAO 社区总是由成员领导或组织赞助。

然而，从我们对 DAO 的定义中可以清楚地看出，DAO 有组织性方面，以及“正在努力实现的共同目标、愿景或价值观”和“由去中心化投票机制控制的共享金库”。因此，我们可以观察与组织共生和重叠的社区，并观察社区（最终）实现自治的雄心。

谁参与社区？

与传统组织相比， DAO 更看重去中心化和由去中心化治理机制控制的共享金库[28] （Ospina & Bohle Carbonell, 2022）[29]。因此，理想情况下，DAO 由他们的社区管理，他们的社区成为他们的管理者。正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这反过来又鼓励了 DAO 社区的特定参与模式和成员资格。

迄今为止，社区主导的治理机制最常依赖数字代币的使用，虽然代币系统的设计各不相同，但也有一些共同的模式：用户经常收到代币（通过空投和其他机制）、劳动力提供者也经常获得 DAO 的代币作为（部分或全部）补偿，投资者收到代币而不是股票。代币可以被指定为“实用工具”（访问社区或使用产品、服务或平台所必需的）或“治理”（使代币持有者能够管理 DAO）。由于它们可以转让，因此可以将其视为资产或将其用作投资工具。

代币在平台使用者、资本提供者和劳动力提供者之间的分配使每个人都可以将代币用于平台服务，参与其价值升值，并管理 DAO，这意味着 DAO 倾向于合并利益相关者类型。因此，与传统社区相比，DAO 的利益相关者类型更加紧密并有望保持一致，从而增加了它们合并为单一身份和社区的机会，也就是 DAO 成员。

因此，研究社区（如实践社区、品牌社区甚至劳动者社区）的传统视角可能会过于还原地简化，无法理解 DAO 社区参与者的各种动机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互动（例如知识共享、同行支持、共同创造、共同塑造等）。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所有利益相关者，无论他们是投资者、劳动者还是用户，都可能经常选择参与社区。

社区在哪里聚集和互动？

早期关于社区的文献强调了共享地理（即在地社区）的重要性。一个社区以其社会经济特征与特定社区联系在一起，并且社区成员之间通常是亲属关系。但随着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出现，虚拟社区成倍增加，对它们的研究也成倍增加。

在地社区和虚拟社区之间的一个关键区别因素是社区成员互动的方式。线下社区受益于丰富的线下互动（例如，非语言交流、触摸、气味）、视觉化会员标识（例如，衣服、配饰、壁画）和物理上的接近。为了增加互动的丰富性和质感，虚拟社区必须开发新的方法来替代枯燥的基于文本的通信媒介。目前，这是通过表情符号、模因、GIF、视频和越来越多的 3D 头像来实现的）。虚拟社区和在地社区之间的这种区别很重要，因为互动机制对于社区成员建立和加强彼此之间的关系至关重要。

迄今为止，大多数 DAO 社区主要是线上运营。因此，我们将主要参考虚拟社区文献来构建我们的框架。

社区的纽带和意向如何？

Henri & Pudelko (2003)[30] 根据两个连续变化的不同维度对虚拟社区进行分类：

社会纽带的强度：社区成员之间的社会凝聚力，即社区可以是一群松散耦合的人，也可以是紧密结合的群体一。作者认为，取决于社区长短期目标的意向（intentionality ），成员之间可以松散而薄弱地联系在一起，或者形成一个紧密结合的社会群体。

共同意向的程度：指参与者之间存在共同目标和相互依赖（Bock, Ahuja, Suh, & Yap, 2015; Gangi & Wasko, 2009; Meirinhos & Osório, 2009）。人们对他们形成和参与社区的原因越有意识，社区就会越强大。

DAO 在这两个维度上都有所不同，例如，社交 DAO 主要是关于成员之间的关系，而协议 DAO 主要是关于开发或维护协议的共同目标。

DAO 社区可以混合利益相关者类型，并且可能具有相当流动的边界，但是，它们也倾向于自治（参见 DAO 的精神， （Ospina & Bohle Carbonell, 2022）[31] ，DAO 维护自己的平台并控制组织的成员资格和访问权限。因此，DAO 通常包括一个高度一致和紧密的核心团队（他们维护和开发平台并塑造组织方面），其次是临时贡献者和更像游戏玩家或学习社区的外围人士（成员的社会纽带较弱，共享意向低，主要为个人娱乐或学习进行互动）。

我们的结论是，DAO 社区在 DAO 之间以及每个 DAO 内的子群体之间的共享意向和社会纽带强度各不相同。

什么定义了社区的身份？

虽然每个 DAO 和每个 DAO社区的身份会有独特的元素，一般来说，我们可以参考四个由 DAO 的精神（第 2.1 节）塑造出的品质，作为 DAO 社区特征的共同因素，并可能因此将它们与其他社区区分开来 （Ospina & Bohle Carbonell, 2022 ）[32]。

经过上面的理论审视，我们可以得出 DAO 社区的五个特征：

与组织方面（DAO）共生。

包括多个利益相关者类别，并倾向于将它们融合为一个。

主要以在线聚集的方式（虚拟社区）。

不同 DAO 以及每个 DAO 社区内的社会纽带的共同意向和强度各不相同

遵从 DAO 的精神（去中心化权力；自治；共同目标、愿景或价值观；以及由社区管理的共享金库）。

Q3：什么是 DAO 社区健康？

借用医学领域的一个类比，我们认为一个社区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一个活的有机体。尽管传统的健康定义基于没有疾病，但最近的定义扩大并将健康视为一种新兴属性和多维结构：

“我们的生活所依赖的复杂系统——生态系统、社区、经济系统、我们的身体——都有新出现的属性，其中首要的是健康和幸福”（Goodwin et al., 2001, p.27）

3.1 社区健康的再生观点

20 世纪的健康观点倾向于将身体视为一个单一的有机体.然而，这种有机体由器官的相互作用组成，而器官又由相互作用的细胞组成。最近的研究 （e.g.  Pflughoeft & Versalovic, 2012 ）[33] 表明，除了这些细胞之外，人体还包括与人类细胞共存的微生物，它们有助于人类生命，不能孤立看待。同样，一些传统的社区健康观点将社区描述为一个单一的单位或简单的个体集合。然而，正如我们所论证的，一个社区由多个嵌套系统组成，它们相互作用并相互依赖，这当中有：

个体成员

个体之间的关系（互惠或不互惠）形成社区特定的参与结构

子群体（正式创建）和小派系（非正式产生）

社区整体

嵌入社区的整个生态系统

由于这些嵌套系统是相互依赖的，我们认为只有在其子系统和上层系统也是健康的情况下，一个社区才是健康的。因此，一个能够支持和促进这些嵌套系统健康的社区被认为是（再生）更健康的。

3.2 健康即韧性、适应性和转型

重要的是，健康不仅仅是没有疾病。社区存在于生态系统中。这个生态系统处于不断运动中：成员在社区内和跨社区互动，人们加入或离开，生态系统中的环境变化正在影响成员和社区。为了健康，超越浮游状态，社区需要处理塑造它的这些内部和外部力量。这与 Carillo (2017) [34] 的建议一致，即社区只有在能够“有效运作、充分应对并适当改变以响应内部和外部刺激”的情况下才是健康的。

尽管命名约定在各个领域有所变化，我们可以强调社区保持健康的一些必要属性。具有这些属性的社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动荡后仍然保持健康或恢复健康状态。借鉴 Walker et al. (2004)[35] 关于可持续发展和变化的社会生态系统的讨论，有三个属性描述了社区可以经历的发展轨迹。这些属性描述了系统中不断增加的代理水平。

韧性：系统在经历变化时吸收干扰和重组以保持相同功能、结构、身份和反馈的能力*。

适应性：系统中参与者影响韧性的能力

转型：当生态、经济或社会结构使现有系统无法维持时，创建全新系统的能力。

注意：韧性与适应性和转型的定义有一些交叉。我们选择保留这一区别是为了在下面更详细地讨论社区健康评估。

社区韧性

社区韧性是指在内部或外部事件对社区造成冲击后，社区可以恢复到原本状态 （Matarrita-Cascante et al., 2017 ）[36]。社区会对事件做出反应，处理紧张局势，同时寻求恢复其以前的稳定状态。在这里，发展轨迹纯粹是反应性的：系统会处理事件，以便重新获得当前状态。

在网络科学中，韧性被描述成一个系统遭扰乱或变动后恢复平衡所需的时间 （Okuyama & Holland, 2008; Thébault & Fontaine, 2010）[37]。韧性可以有两种形式：

迁移韧性（物种灭绝）：从 DAO 的角度来看，扰动可能是非自愿或自愿离开的贡献者（例如，停止参与社区）。其他 DAO 成员可能严重依赖此人的存在，一旦没有他们，其他成员可能会依次离开。社区的持久性反映了在达到新的平衡以响应社区成员的离开后，仍然存在的社区成员的数量。这里的生态学版本是一个物种灭绝，导致集群灭绝。

新增韧性（物种入侵）：从 DAO 的角度来看，扰动可能是贡献者加入社区。虽然大多数社区将能够吸收来自单个贡献者加入的扰动，但大量贡献者加入的影响可能会在社区中产生负面影响。想象一下，如果大量缺乏经验或价值观不一致的成员加入 DAO，会削弱社区的身份。同样，如果恶意行为者进入并试图夺取其治理，社区的健康也会受到影响。

通过参考来自其他研究领域的见解，可以增强关于韧性的网络视角。例如，心理学观点侧重于个体的韧性，并将韧性定义为“社区资源的存在、发展和参与，其中社区成员在以变化、不确定、不可预测和意外为特征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Berkes & Ross, 2013）[38]。我们将个体视为我们对社区健康的系统视图的最低层次。自然，它们的韧性会影响其他系统的韧性，就像细胞的韧性会影响生物体的韧性一样，以及生物体的韧性如何影响生态系统的韧性。另一种观点是关于韧性的社会生态观点。这种观点认为韧性是一种有意识的行动，旨在增强社区成员和机构的个人和集体能力，以应对和影响社会和经济变革的进程 （Berkes & Ross, 2013）[39]。

适应：学习和抗脆弱

除了系统抵抗冲击或从冲击中恢复的能力（即韧性）之外，还有系统适应的能力，以便它能够避免未来的冲击并提高其韧性。在这个发展轨迹中，社区采取更积极的立场，旨在针对外部冲击“做点什么”，而不仅仅是回到原来的状态。

为了实现适应，DAO 社区需要不断学习；换句话说，他们需要采用学习型组织的要素 （Senge, 2006）[40]。组织学习是“组织不断质疑现有产品、流程和系统，确定战略定位，并应用各种学习模式的过程” （Wang & Ahmed, 2003, pg. 14）[41]。

根据 Wang 和 Ahmed 的定义，组织学习为我们提供了（某种程度上）关于适应性的整体观点。一个社区只有在其成员（持续）学习并且其文化不断发展时才能适应。此外，它需要有适当的流程来改变其流程，获取和分发其知识，并作为一个集体不断改进。

最近，随着组织学习的概念越来越多地扩展到包括创造力和（破坏性）创新的各个方面，它与另一个适用于社区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反脆弱——系统对压力源做出反应以使其领先的能力（Taleb 2013[42]）。换句话说，反脆弱的系统已经学会（适应）了这样一种方式，即它们从负面冲击和扰动中受益比从正面事件中受益更多。Taleb (2003) 将负面冲击视为随机事件，可能是系统或其子系统之一中的错误。从我们嵌套系统的角度来看，我们希望将来自超系统（环境）的冲击作为负面冲击的潜在来源。一个不具有反脆弱的社区将处理冲击带来的紧张局势，并返回其错误的默认状态。因此，它没有从扰动中吸取教训，并将因后续的负面事件而遭受挫折。

实现适应（及更进一步的反脆弱）需要个人和集体层面以及它们之间的推动者：

在个人层面，这涉及个人能力，如认知灵活性 （Dane, 2010）[43]，以及像社会资本这样的资源，社会资本 （ Nahapiet & Ghoshal, 1998）[44] 已被证明可以使个人学习和适应新的工作和职业环境 （Armanda Hamtiaux & Claude Houssemand, 2012；Oh et al., 2022）[45]。

在系统的交汇处，适应性是由个人（或子系统）做出和执行选择、引导集体适应的能力实现的，即自下而上的治理或草根运动。

在集体层面，适应需要

集体智慧（即集体意识制定、意义制定和选择制定）和集体领导力 （Por, 2008）[46]，

集体能力，即社区能力，完成工作以实施变革的能力 （Laverack, 2005)[47]。

转型

最后，除了系统的适应能力之外，系统还需要转型。当一个系统到达进化的死胡同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从这一点开始，它就无法再适应以继续服务于它的目的。一个处于转型发展轨迹的社区会从根本上改变自己，成为一个全新的系统。

在生物学中，一条进化的死胡同会导致死亡和分解。然而，构成元素是产生新生命的基础。在科学中，我们可以将科学范式的变化与旧世界观的变化相提并论，在这种变化中，旧的世界观积累了例外和不一致，直到它分崩离析并被新的世界观所取代。这个新世界观可能会保留旧的元素。

传统上，我们更关心韧性或适应性，而不是转型。谷歌学术搜索“社区韧性”产生 3,000,000 个结果，“组织韧性”188,000 个，“社区适应”624,000 个，“组织适应”112,000 个，而“社区转型”仅产生 18,500 个结果，“组织转型”17,200 个。重要的是，在找到的论文中经常使用“转型”这个词，其定义更接近于适应性，而不是实际的转型。然而，在 DAO 中，已经有了一些直接启用转型的原素：

在个人层面，社区成员可以 愤怒退出、离开社区并随身携带他们在集体资产中的份额。

在子群体或派系级别，社区成员的子集可以分叉、复制 DAO 的智能合约到新组织中。

DAO 中基本不存在一些传统的转型障碍（例如非竞争协议和保密协议）。

3.3 DAO 社区健康

讲完关于社区（嵌套、相互依赖的系统）以及韧性、适应和转型的再生观点之后，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将这些概念结合在一起，形成 DAO 社区健康，以及合格健康（多维谱健康）的统一定义。因此，我们将 DAO 社区健康定义为：

（“在努力实现个人和集体目标时，DAO 社区的个体和嵌套子系统的存在、互动和整合状态”）

健康与否：

根据上述定义， DAO 社区被认为是健康的（积极健康） 如果 社区的状态是这样的：

贡献（或至少不会破坏）其嵌套系统和自身：

满足成员的需求和愿望（包括与他们的价值观保持一致，例如 DAO 的精神）；

促进健康的关系，以及正常运作的子群体和派系；

推进其集体目标（为整个 DAO 创造价值的社区能力）；

有助于建立更健康的生态系统。

具有韧性，适应性强，并有能力进行转型以更好地实现上述目标。

图 2：一个健康的 DAO 社区

相反， 一个不健康的社区是一个 不能满足上述 #1 或 #2 的社区。因此，可能会表现出一些模式，我们在社区的黑暗模式一节中介绍过：对局外人的负面看法（过度竞争）、僵化（缺乏适应能力）、群体思维（集体愚蠢）、损害成员的健康和不稳定的增长率（非再生）。

最后，我们可以根据社区实现不同组成部分的能力，定义介于两者之间（完全积极健康和完全消极健康的理论极端之间）的一系列阶段。

Q4：我们如何评估 DAO 社区的健康状况？

4.1 评估 DAO 社区的健康

根据我们上面的定义，我们断言社区健康是成员行为和社区嵌套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函数，我们可以用社区健康测量的多层模型来评估它。

图 3：我们如何评估社区健康

4.2 关键信号：参与度、结构和社区意识

我们断言，可以通过三个镜头（在特定时间点）快速评估社区的健康状况：

参与度。

成员互动的结构（子系统的结构）。

成员的社区意识。

这些快照可以在不同的时间段（例如，每天/每周/每月；季前、季、季后）拍摄。通过将频繁的被动数据收集（例如每天在聊天平台上收集消息）与不太频繁的主动数据收集（例如季度调查和每周脉搏调查）相结合，我们可以平衡洞察的深度和成员干扰。这些快照增加了社区健康的动态视图，提供了将特定行动和事件与社区健康变化联系起来的机会。因此，使社区管理者能够评估他们的影响并将其传达给其他利益相关者。

我们对社区健康的定义包括五个方面：

社区成员

两个成员之间的关系

派系（非正式群体）和子群体（正式群体）

社区

更大的社区生态系统

当我们对社区健康采取再生系统观点时，一个系统的健康状态（正面或负面）将影响相邻系统。

我们选择的关键信号，参与度衡量的是社区成员的活动而不是他们的整体健康（身体、心理等，不仅包括疾病的治疗，还包括疾病的社会起源 McKee, 1988; Saylor, 2004)[48]。我们假设一个人的整体健康会影响他们的活动。因此，对一个人的整体健康的直接测量，将在探索长期社区健康的有利因素时进行。同样，测量更大生态系统的健康是一项至关重要但艰巨的任务，因为我们需要衡量跨 DAO 社区的参与结构。但是，为了牢记生态系统，我们将跟踪对 DAO 社区有影响的一般事件（例如，加密货币的上升/下降、web3 新闻的情绪分析)。

最后，我们将衡量社区成员、派系和子群体以及整个社区之间关系的健康状况。我们的指导假设和所选指标如下所述。

图 4：详细的关键信号

4.2.1 参与度

参与度与社区成员的可观察行为直接相关：他们与其他社区成员的互动程度以及社区创建的内容。缺乏参与可以从以下看出：无人对话、不被共享的内容和没有被参加的活动。因此，参与是社区成员介入社区的同义词。

根据 Etienne Wenger (1999)[49]，社区中有不同的参与轨迹：

外围轨迹是与完全参与相对应的

入站轨迹描述新人表达愿意完全参与社区，并在未来的持续参与。

内部轨迹是那些达到充分参与的成员。他们的参与轨迹集中在社区的演变和他们在当中的再生位置。

边界轨迹 当参与者努力维持跨越社区边界的身份时，

出站轨迹则是离开社区的活动。

参与的另一个区别是公共互动和私人互动。公共互动对所有人可见，而私人互动是少数人把门关起来私聊。私人信息或小型封闭式社区中发生的互动使社区成员有机会与他人建立亲密和深入的关系（紧密社会资本） （Donath, 2007）[50]，而开放空间中的互动使社区成员能够与许多其他人互动并建立一个广泛的相识网络（桥接社会资本） （Lee et al., 2014 年）[51]。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在开放空间中与他人交流会刺激人们建立深层和浅层的关系，而私人交流只会有助于加强关系 （Li & Chen, 2022）[52]。这两种形式的社会资本，纽带（深厚的关系）和桥梁（相识）都有助于社区成员培养社区意识 （Li & Chen, 2022）[53]。

重要的是，参与不应仅限于上述互动。正如我们所看到的，DAO 社区通过融合在一起的多元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互动生态而蓬勃发展，这使得健康成为一种新兴属性。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将努力扩大可以在数据中收集的互动的范围和类型，以丰富我们对 DAO 社区健康的测量。

4.2.1.1 潜伏

上面没有谈到的潜伏是作为一种被动参与的形式 （Nonnecke & Preece, 2001）[54]。这是一种源自虚拟社区的参与形式。潜伏的社区成员正在访问社区的虚拟空间（例如，论坛、Discord、Reddit、Twitter 或其他社交媒体渠道），但不会以任何形式与任何内容进行明显互动：他们不使用表情符号或文本回复，也不参加活动。

考虑潜伏者很重要，因为多达 90% 的加入社区的人一开始就没有变得活跃（Nonnecke & Preece 2000；Schneider et al., 2013，as quoted by Trier 2014[55]）。我们推测潜伏者阅读帖子并因此消费社区的内容，可能会在其他社区分享它并将其整合到他们的日常实践中 （Takahashi et al., 2003）[56]。

就 DAO 而言，潜伏者可能会通过担任跨社区的大使和布道者做出重大贡献，从而帮助引导注意力和资源。然而，也有可能大量的潜伏者挖走信息和洞察并将它们移植到其他（可能竞争的）社区而没有回馈。这种形式的跨 DAO 信息共享可能有利于整个 DAO 生态系统，假设信息流入和流出平衡的话；也有利于单独的 DAO （Thébault & Fontaine, 2010; C.-C. Wang et al., 2017 )[57].

总的来说，信息的自由流动可能会促进整个生态系统的发展，但会提出关于社区层面可持续性的问题，每个社区都需要根据自己的独特情况进行考虑。此外，由于潜伏者保持匿名，他们的存在会影响信任和社区意识。

潜伏者不会发帖，因此不会在在线社区中建立身份。因此，他们的匿名，导致其他社区成员想知道他们与谁共享这个在线空间。最后，潜伏者自己也因保持沉默而受罪。缺乏参与公共对话会降低他们的社区意识，因为他们没有建立任何紧密的社会资本和与他人的深厚关系 （Li & Chen, 2022）[58]。

4.2.2 参与结构

各个社区成员的参与程度创建了 DAO 社区独有的特定社会结构。这种社会结构将不同的互动链编织在一起，创造了一个社区的参与画像。在下文中，我们将把这种参与画像称为社交网络或网络。

图 5：社交网络可视化（Grandjean，2016）

社交网络，即人类之间的互动模式，已经研究了很多年。研究人员调查了网络结构对人们选择（例如，采用创新、吃巨无霸）和结果（成功与失败）的影响 （Borgatti & Halgin, 2011）[59]。社交网络科学家的普遍假设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帮助他们交换信息、能量和商品等事物（网络流模型），或者帮助他们协调行动和信念，例如同伴压力和抗议（网络纽带模型）。

当我们从可再生的角度看待 DAO 社区健康（DAO 社区是相互依赖的嵌套系统）时，值得考虑网络仿生学。我们可以应用各种生物模型系统，但特别强调来自生态学的网络研究，因为该领域有跨越数十年的广泛研究。正如我们所提到的，一个 DAO 社区有不同的利益相关者（投资者、劳动者、用户等），生态学家称之为“物种”，我们还可以概念化不同的可运行技能组（开发者、营销人员、设计师等）作为物种。与社会科学网络研究相比，生态学侧重于导致生态系统内人口增长或衰退的因素，因此可以让我们了解社区内可能导致其成功或失败的动态。同样，利益相关者的类型可以被视为细胞类型或大脑区域，我们将简要提及与这些系统类型相关的示例。

使用计算机模型的早期网络研究表明，随着网络规模和复杂性的增长，网络的韧性往往会降低 （May，1972）[60]。而生态学中的观察性研究表明，随着复杂性的增加，生态系统的韧性会增加 （Hedgpeth. 1954；MacArthur. 1955）[61]。在随后的几十年中，广泛的研究表明，这种增加的韧性是生态系统网络中存在的特定网络结构的结果 （Landi et al., 2018; van der Molen, 2022）[62]。因此，如果生态系统成员之间的互动模式是支持性的，那么规模和复杂性都在增长的生态系统可以变得更有弹性。例如：

中等数量的集群：在网络中，集群是一组社区成员，他们主要与该组中的大多数或所有成员进行互动。它们形成了一个自下而上的子系统，没有正式的激励措施。当这种集群适度存在时，不同集群的成员之间仍有有限的互动。这被称为“小世界效应” （Watts & Strogatz, 1998）[63]。如果满足两个条件，一个社区就被描述为一个小世界：它有派系，为成员提供讨论利基主题的空间，促进本地信息处理，它有跨界者，连接这些利基以确保全局信息整合。有趣的是，细胞中的蛋白质相互作用网络和大脑区域的相互作用也像小世界（Bassett et al., 2006; Goldberg & Roth, 2003）[64]。

成员之间关系的数量变化：生态系统的一些成员与许多其他成员相连，而其他成员只与少数几个成员互动。在生态学中，与许多其他成员有联系的成员被描述为 generalist。在社会科学中，他们被称为受欢迎的成员或主力。在线社区经常表现出这种不均匀的长尾分布，这在许多其他生物系统中也观察到，包括细胞和大脑(Almaas & Barabási, 2006; Tomasi et al., 2017)[65]。

强关系作为骨架，但大多数关系较弱：某些成员相互之间有很强的影响力，为社区创造了一个稳定的框架。然而，大多数成员很少相互交流，这使社区能够灵活地应对变化。这种结构反映了社会资本纽带和桥接之间的平衡 （Li & Chen, 2022）[66]。在大脑和自组织的大脑类器官中也观察到支持大量较弱相互作用的类似强相互作用骨架 （Sharf et al., 2022; Song et al., 2005）[67]。

连通性：当人们与社区中的其他人有更多的关系时，它会导致一个更稳定的社区。由于信息从一个人传递给另一个人的方式存在冗余，因此信息可以更容易地在社区中传播 （Thébault & Fontaine, 2010）[68]。连接社区中每一对成员的更多独立路径会导致该社区内更高的社会凝聚力 (White & Harary, 2001)[69]，并且是社区长期稳定的标志 (Quintane et al., 2013)[70]。同样，大脑网络中的冗余也支持细胞和大脑功能 （Bettinardi et al., 2017; Cutler & McCourt, 2005）[71]。

互惠互动和竞争互动：一些互动对所涉及的双方都有好处，而其他互动则是竞争性的。这两种类型的互动都有助于社区的稳定 （Mougi & Kondoh，2012）[72]。例如，在 DAO 中，成员在协作中贡献自己的独特技能，朝着 DAO 的总体目标（互惠互利）努力。同时，DAO 成员可以相互竞争，提出最佳解决方案和实施（竞争性）。例如，通过提交竞争提案以试图获得赏金，有助于推广高质量的提案。同样，在生物网络中，许多蛋白质具有增强或沉默其他蛋白质的唯一或主要功能 （Duan & Walther, 2015）[73]。

4.2.3 社区意识

与可观察的参与度健康测量相比，社区意识 (SoC) 不能被观察到，而只能从其他数据点推断出来。SoC 是描述社区成员之间情感联系的一种新兴状态

研究人员认为，社区意识是激发在线社区参与的主要因素之一 （Blanchard, 2008; Luo et al., 2017; Talò et al., 2014 )[74]。社区意识创造了人们登录在线社区的动力。此外，它还与其他社区成员建立了情感纽带，这和人们在现实生活中从朋友身上感受到类似（Abfalter, Zaglia, & Mueller, 2012; Luo et al., 2017）。

根据 Blanchard (2008) 的研究， 虚拟社区意识的重要预测因素是共享规范的存在、人们相互支持以及在在线社区中建立身份。与此定义相似，我们将“社区意识”概念化为：

成员身份：归属感和对社区的认同感，一个共同的符号系统。

共同规范：成员（部分）对可接受的行为有共同的理解。这里的行为是指基于文本和以视频为媒介的交流中的交流方式。基于文本的交流包括文字、图片（例如，gif）和表情符号。

社区身份：成员发展出特定于社区的身份，并通过这种身份，感知到对社区的责任。这种特定于社区的身份可能与成员在不同社区中发展的身份不同。为了不破坏他们与社区的联系，成员有意避免形成太独特的身份，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模仿其他社区成员。

4.3 嵌套系统的促成因素和额外视角

正如我们所见，关键信号已经为我们提供了跨越不同嵌套系统的及其丰富的信息，甚至具有一些预测能力。但是，我们还可以更深入。这里是一份可以提供一些额外洞见的构造（construct）的非详尽列表：

代理、自治和主权

信任和心理安全

激励和动机的视角

技术接受模型

心理测量分析

整体健康评估

跨社区测量以得出生态系统健康度

Q5：我们如何考虑测量关键信号？

社区健康的一部分关键信号是个人对社区的看法，而另一些则是个人在社区中的行为。出于这个原因，我们正在结合不同的数据源来衡量社区的健康状况。

图 5：测量关键信号

社区个体的参与度是通过他们在社区的活跃来测量的。这是指他们的发帖行为和活动出席情况。具体来说，我们会测量他们在社区中的位置以及它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以计算处于入站（新加入者）、内部人员或出站（潜在离开者）轨迹的社区成员的比例。最后，我们还将测量社区中跨越不同子群体和派系的社区成员的比例。这些人担任关键职位，因为他们能够在较小的群体之间交换信息。

在测量参与结构时，我们的目标是确定社区在规模和复杂性方面可持续增长的能力。作为数据源，我们使用社区成员的互动数据。互动数据是成员在社区在线论坛的公共渠道中发布的帖子。通过使用此数据源，我们正在减轻社区成员的负担，因为他们不必填写调查表并回忆他们的参与模式。此外，这种数据收集策略不太容易出现新近度和显着性偏差。参与结构的领先指标是小世界度量，它反映了网络中的集群与将这些集群连接成一个有凝聚力的整体的跨界者之间的平衡。此外，我们将调查不同成员互动次数的分布以及这些互动强度的分布，以评估社区韧性。

为了测量 社区意识， 我们正在使用经过科学验证的调查。通过使用调查，我们能够深入了解个人对社区的看法和感受。简要社区意识度量由首先描述理论框架的作者之一 David McMillian 提出。从最初的 8 项调查开始，在我们的脉搏调查中，我们决定只关注评估个体成员情感联系的两个问题。我们决定这样做，因为脉搏调查通常非常简短（2 到 5 个问题）。情感联系的维度被选中是因为它与社区意识的整体构造具有最强的关联。

关于个人和生态系统健康以及韧性、适应性和转型的说明。

尽管测量这些维度超出了关键信号（我们社区健康的起点）的范围，但由于我们已经收集了数据，我们可以获取有关它们的信息。

例如，社区意识已被证明是社区韧性和个体健康的指标。

此外，为了测量社区的韧性，我们可以计算参与结构如何随时间变化。恢复原本（健康的）参与度、参与结构和社区意识的社区被认为是有韧性的。韧性测量的准确性取决于所选的时间范围以及在数据收集期间发生的内部和外部事件。在测量社区的韧性之前，首先要确定社区的基线水平是什么，以及该基线水平是否被认为对于社区的特定成熟阶段是健康的，这一点很重要。

最后，我们已经看到，实现有效信息流动的结构要素与社区的适应能力直接相关 （Matarrita-Cascante et al., 2017）[75]，而去权（因其对社区治理有效性的影响，产生弱适应）可能导致去认同并因此反映在社区意识上。

进一步研究

正如我们所见，DAO 社区健康的主题非常广泛，我们很高兴能发布这个项目并为这一研究流做出贡献。下一阶段的研究，我们将收集来自不同社区的数据，以测试和完善社区健康模型。额外的研究项目（由我们或其他人）可以在不同嵌套系统的健康评估以及我们提出的额外结构上扩展。同样，探索社区长期健康的促成因素也可作为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