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是元宇宙里的那头牛
土耳其的牛进入了元宇宙,身在牛圈却以为自己已经在了天堂,这对于牛来讲是可悲的;而如果一个人听到一个元宇宙的概念,就以为看到了乌托邦,而对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问题却不闻不问,那么这个人的想法就更是可叹的。
前几天,一条新闻成了朋友圈里的热点:土耳其的一家农场给牛戴上了VR眼镜,在眼镜里播放夏天草原的画面。这样,身处牛圈的牛就以为自己摆脱了藩篱的束缚,心情随之好了起来,吃草料也更有味了,产奶量也随之上去了。
本来,这就是一则普通的农业科技新闻,其性质和前几年报道的给牛听音乐、给牛按摩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但由于赶上了元宇宙的风口,这则新闻就不小心戳中了人们的笑点。于是,各种有趣的评论就接踵而来。有的人调侃说,“炒了这么久的元宇宙,没想到牛竟然比人先进入了元宇宙。”也有“技术宅”们一本正经地分析,类似的技术如果给猪也使用的话,需要给猪看什么画面。但在各种欢乐的回复中,也有一些比较扎心的话语,其中的一条就是:“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不是元宇宙里的那头牛?”
从很早开始,人们就一直向往有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世界,并且很习惯地将它的实现和新技术、新发现联系起来。每当有一种新技术或者一个重大发现出现,就会有人出来宣布,这种技术带来了新的希望,将会帮助我们建成乌托邦。比如,在“地理大发现”出现之后,人们就认为,刚刚发现的新大陆将会给人们缔造理想世界提供新的地理条件。于是,就有了《新大西岛》等一批描述在新的世界建立乌托邦的著作。而在工业革命完成之后,就有很多人认为蒸汽机可以帮助人们获得神一样的力量,从而建成理想世界。于是,很多后来可以被归为“蒸汽朋克”的文学作品就被创造了出来……类似的故事,后来发生过很多次,互联网被发明后,人工智能技术取得突破时,以及区块链技术被引进时,乌托邦的思想都在社会上有过回潮。这一次,轮到了元宇宙。
问题是,这次真会不一样吗?
元宇宙里会有人人富足吗
在现在的很多宣传里,元宇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集各种美好现象于一体的概念集合。人们被告知,在这个新的虚拟世界里,人们可以比现实中更加富足、更加平等、更加民主,现实生活中由于经济关系而产生的各种等级身份都会在这儿消失。但事实上,这些美好的愿望对于元宇宙来说,几乎都是其“不可能承受之重”。
先看富足问题。前一阵,一位朋友在朋友圈吐槽说现在房价太贵,然后自我调侃说如果真的在现实中买不起房,就只能去元宇宙买一套了。谁知,他的留言刚发出,就有人回复说:“你以为元宇宙里的房价就会便宜吗?看看林俊杰在Decentraland买房的消息吧!”
或许有人不解,元宇宙作为一个虚拟世界,其背后不就是一堆代码吗?既然只是一些代码,那么通过它来让所有人都得到满足不是很好吗?但问题显然没那么简单。在现实当中,元宇宙中恰恰需要在很多时候建构出一种稀缺性。比如,在几个著名的元宇宙项目中,都把其土地的总量给定了,因此用户每买一块土地,剩余的土地供应量就少一块。
至于这些项目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其背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最直观的理由是,由于元宇宙的开发和运营是需要投入的,为了让项目能够持续,就必须有相关的投入来加以维持。这就决定了,作为元宇宙的用户,必须为自己的获得而付出价值。而要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建构出稀缺。当然,这只是解释了元宇宙中稀缺的一小部分。事实上,如果只是要维持项目的持续,那么很多元宇宙项目的稀缺性设置未必需要这么严格。它们现在之所以这么做,最关键的还是期望用户花更多的钱。
在现实当中,除了实用功能性外,有一些商品的主要用途就是用来炫耀的。对于这种商品的消费,就是凡勃伦所说的“炫耀性消费”(conspicuous consumption)。“炫耀性消费”的功能主要是体现一种社会地位的差异,是为了从和他人消费的差异性中来获得效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富裕的,能出得起价的人,会非常乐于看到元宇宙中的各种高价土地,或者限量款虚拟产品(比如Gucci最近推出的虚拟服装、虚拟包)。而与之对应的,一般人将很难消费得起这些产品——即使从技术上看,只要一行代码就可以帮他们达成这一切。
如果情况仅仅是这样,那么情况还不算是太糟。毕竟有钱人爱花钱,这一点本身不会对其他人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相反,这还可能会产生一些“涓滴效应”,通过促进项目的发展来改善所有人的福利。但问题在于,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愿意花钱去进行“炫耀性消费”,在这个时候,项目的运营者就可能会设法去逼他们进行花钱。
在19世纪的时候,欧洲的火车上有一类三等车厢。相比于一、二等车厢,三等车厢的条件非常恶劣,其中的一些甚至没有顶棚,乘客不得不经常忍受日晒雨淋。给车厢安个顶棚并不需要多少成本,为什么火车的运营商们却不乐意花这点小钱来改善乘客的福利呢?其实,运营商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吓住那些高收入、能消费得起一、二等车厢的乘客。三等车厢的条件极端难以忍受,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去坐更好的车厢。
类似的,在元宇宙当中,运营商也可能出于同样的逻辑来人为创造稀缺,以实现不同等级消费之间的巨大质量差异。举例来说,有一部美剧叫《上载新生》(upload),在剧中,将死之人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一个元宇宙,以实现永生。但是,在这个元宇宙中,不同用户享受的服务是有巨大差异的:支付了高昂费用的用户可以住在豪华的湖景酒店,而不愿多付费的用户则会被安排到2G区。在2G区,不仅用户的反应缓慢,而且设施都极为简陋,甚至为了节省流量,不少物品干脆用像素图显示。一旦流量耗尽,用户的意识将会被立即冻结,直到有人充值才会被重启。从本质上讲,《上载新生》的故事就是一个数字版的三等车厢故事——单纯从成本上看,给2G区的用户改善一下生活,或许并不是那么难,但是为了吓住那些住在湖景酒店里的人,让他们赶紧充值,那么这种差别就是必须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即使在数字世界,即使在元宇宙,人人富足也只会是一个愿望,很美好,但很难实现。
元宇宙里会有财富分配平等吗
接下来,再让我们考察另一个人们对于元宇宙的想象,即认为在元宇宙里面,人们会实现财富分配上的平等。
美国查尔斯顿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加尔文·布莱克维尔(Calvin Blackwell)曾经做过一项有关财富分配的研究。当时,布莱克维尔关心的问题是,在一个没有再分配政策的“纯资本主义”社会,财富分配的演化将会是怎么样的。由于在现实世界中所有国家都有再分配政策,因此布莱克维尔和他的合作者只能将眼光放到了虚拟世界,以《我的世界》(Minecraft)来作为研究目标。
如果大家对元宇宙有所关注,就一定知道,诞生于2009年的“沙盒类游戏”《我的世界》是一款非常著名的元宇宙项目。《我的世界》的玩法简单但却丰富,玩家可以自由地采集、交易物品,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创意来进行建造,更可以去打怪兽……这种高自由性、高创造性的环境设定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我的世界》允许不同的服务器通过“插件”(plugin)来规定自己的玩法和规则。这样一来,就在这同一个游戏“帝国”下面,分出了不同的“领地”。布莱克维尔和他的合作者所关心的,主要是那些强调经济玩法的服务器。在这些服务器上,玩家的主要任务就是积累资本。他们可以通过开采来获取资源。在采集到了资源后,他们可以选择将资源做成商品,去里面的“市场”进行交换,以获取游戏中的通证(token);也可以用资源来为自己升级,以在“矿山”中暴力抢夺其他玩家的资源。也就是说,这类服务器模拟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两个方面——公平的交换和基于实力的斗争(这里的暴力抢夺,其实可以抽象为现实中的商战)。更关键的是,在这类服务器上,玩家都是白手起家,而游戏中也没有一个政府来从事再分配,因而,可以很好地模拟出一个纯的资本主义经济环境。
那么,在这样一个“纯资本主义”社会当中,财富分配会是什么样子呢?布莱克维尔和他的合作者计算了其财富基尼系数,发现其值高达0.96。这里要说明一下,由于财富具有积累性,因此财富的基尼系数通常要比我们熟悉的收入基尼系数更高。在这项研究进行的2016年,日本的财富基尼系数是0.54,美国是0.8。
或许有人会说,用《我的世界》来作为财富分配的研究对象并不恰当,它本质上只是一个游戏。而且,作为早期的元宇宙产品,它并没有区块链等技术的加持,在分配上做得很不好。这种质疑似乎是有道理。但是,有了区块链的加持,情况是不是会好一些呢?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或许要从更为本质的角度来看。
在基于区块链的元宇宙项目中,财富的代表主要是通证。从种类上讲,通证可以分为同质化通证(Fungible Token,FT)和非同质化通证(Non-Fungible Token,NFT)。其中,FT是同质、可分的,我们大致上可以将其想象为现实世界中的钱;而NFT则是不同质,不可分的,例如元宇宙中的房产、土地就都是由NFT来表示的。当然,如果从价值的维度看,这两种通证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因为在大多数项目中,NFT都可以用本项目的FT来标价,因此两者可以相互折算。换言之,只要有了FT,就可以有NFT。
那么,在元宇宙中,FT怎么来呢?其途径无非有那么几种:一是用算力换,类似于比特币系统,就是谁贡献的算力大,谁得到的FT多;二是用现实中的钱来换,谁投入的钱多,谁得到的FT也就多。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途径,其本质都是把现实中的财富转换为虚拟世界的财富。在这种状况下,元宇宙内的财富分配从起点上就是不平等的。
当然,起点的不平等并不能说明什么。关键的是,在起点的不平等下,现实世界中的一整套不平等再生产机制都会被复刻到元宇宙当中去。
以现在很火的Axie Infinity为例。这个主打“边玩边赚”(play to earn)概念的项目现在十分火爆,是所有元宇宙中“地价”最高的项目之一。尤其是在东南亚,它非常受人欢迎,原因是由于疫情的原因,很多人不能工作,而Axie Infinity就成了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如果把Axie Infinity视为一款游戏,它的玩法真的十分简单,甚至对于玩惯了各种精美游戏的玩家而言,它甚至有些简陋。在游戏里,玩家可以培养一种叫做Axie的精灵,然后再用精灵来和其他玩家进行战斗——正如其项目创始人所介绍的,所有的创意都来自于前几年的游戏《精灵宝可梦》,并无什么新意。
和《精灵宝可梦》不同的是,Axie Infinity在赚钱这点上下足了功夫。一方面,所有的Axie精灵本身都被做成了NFT,可以直接被用来交易。另一方面,玩家通过自己培养的Axie精灵和其他用户的精灵进行战斗,赢了也可以有钱。一切都通过区块链自动进行,童叟无欺。
从表面上看,如果你培养精灵的水平足够高,或者战斗技巧足够好,那么就完全有可能白手起家,在元宇宙里练出神兽,走上人生巅峰。但是,购买精灵要花钱,喂养精灵要花钱,给精灵升级也要花钱(确切说,是游戏中的两种代币)。要想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精灵,其投入是十分巨大的,对于一个一般的玩家来说怎么可能承受?而如果没有一个优质的精灵,在元宇宙里走向人生巅峰又能从何谈起?
有一些人就看到了商机。既然有人有时间和本事来培养精灵,但没钱购买和培养精灵,那么自己买些精灵,招这些人来培养,岂不是一个好办法?在Axie Infinity的世界里,这个思路叫做“奖学金”。如果我们略微做一下联想,这不就是历史教科书上的“机户出钱,机工出力”吗?Axie Infinity里的奖学金制度则迅速演化出了标准的资本主义企业形式。现在里面的很多战队,名义上是一个个玩家的组合,其实背后就是一个个的企业,玩家进行游戏并不是出于什么娱乐目的,而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份工作。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举这个例子,并不是说类似Axie Infinity的形式不好。事实上,它在疫情时期为人们提供就业机会,创造获得收入的渠道。我想说明的是,在这一切的背后,所有在现实世界中的经济关系,事实上都被复刻到了元宇宙当中。换言之,元宇宙并没有创造一个经济关系上人人平等的乐土,它只是另一个的现实世界。
元宇宙里会有决策民主吗
现在人们对于元宇宙的另一个憧憬是,在元宇宙里,人们会实现决策的民主化。而其原因,是因为在元宇宙里,一种被称为DAO的组织形式可以帮人们实现这一切。
所谓的DAO,是“去中心化组织” (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作为一种组织形式,DAO的概念发源于自组织系统。上世纪90年代初,社会学家瓦尔特·鲍威尔(Walter Powell)曾指出,自组织是独立于层级制与市场之外的第三种治理机制。从理论上讲,DAO具有很多其他两种治理机制所没有的优点,例如它可以消除组织中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可以让组织的所有人进行充分的交流和协调,让所有人的意见都得到充分表达等。但是,在很长时间内,DAO这个观念并没有流行开来。原因很简单——从技术上讲,这种组织根本不可行。或者说,执行的成本非常高。
直到区块链技术的产生,人们发现,DAO这种组织形式似乎可以借由区块链来实现:区块链上的智能合约让DAO的规则有了技术实现;通证让DAO的利益分配有了现实的激励基础;而区块链本身就是连接世界各地的个人或组织,这更是让DAO的拓展突破了地域的限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很多基于区块链的元宇宙都引入了DAO来作为主要的治理模式。
那么,DAO的治理真的能达到想象中的效果吗?我只能说,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可能很骨感。虽然从理论上讲,区块链确实可以很好地支持民主表达和民主表决。但DAO的民主,是建立在所谓的治理通证的基础之上的。而在元宇宙里,通证的获取要么靠金钱,要么靠算力,算力的获取还是靠金钱,所以归根到底还是靠金钱。也就是说,只有那些拥有充分财富的人,其意见才能得到充分表达。除此之外,用区块链来进行表决成本非常巨大,因此在一般的DAO当中,都会设立链下和链上的双重投票机制。先要在链下的论坛进行投票,以决定链上投票的内容,然后再在链上表决。那些无权无势无威望的人,他们的观点可能连链下投票的关的过不了,更不用说过链上的表决了。
以Decentraland为例。这个项目创建于2015年,在基于区块链的元宇宙中,属于历史比较悠久的先驱者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它都比较默默无闻,直到去年元宇宙的概念火了,它才跟着一下子蹿红。为了对项目进行更好的治理,Decentraland建立了Decentraland DAO。通过Decentraland DAO,社区的用户可以参与平台的规则和发展策略指定,以确定包括物品出售、内容审核、土地政策、拍卖机制在内的各方面事务。
现在,Decentraland的用户总数大约在80万左右。从理论上看,它的区块链基础架构完全允许所有的用户都参与到DAO的治理中来。但事实上,Decentraland DAO却对治理资格设置了比较高的参与门槛,只有“有产者”才被允许参与治理。在治理过程中,每个人的投票权取决于他们拥有多少虚拟财产(包括项目通证MANA和持有的土地LAND),DAO会根据用户投入的虚拟财产多少来对投票权(WMANA)进行分配。
很显然,在这样的投票权设计之下,只有那些拥有大量地产,或者肯投入大量MANA通证来换取投票权的人才会有事实上的发言权。在不久前的一次表决中,最终实际参与链上表决的用户只有四十多个。显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不能算是非常民主的。
元宇宙里会有无法之治吗
关于元宇宙,人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想象,即认为在这个虚拟化的世界当中,可以实现“无法之治”(Order without Law)。也就是说,在没有现实世界法律介入的情况下,仅凭元宇宙的自身治理就可以解决各种犯罪或行为不端问题。
但是,这种美好的希望似乎也很难得到现实的支持。作为现实世界的镜像,元宇宙既复刻了现实世界中的美好,也复刻了现实世界的丑恶。和现实世界一样,如果没有监管,这些丑恶都不会自己消失。
在2016年时,Reddit上曾出现了一篇热议的文章。在文章中,一位网友详细爆料了她在使用元宇宙产品AltspaceVR的过程中,遭受到的种种行为和言语骚扰。那么,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元宇宙的技术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类似的情况是不是已经消失了呢?答案是否定的。不久之前,Horizon Worlds的一位女用户就向脸书方面反映她在元宇宙里遭受到了性骚扰。她声称,有一个陌生人试图在广场上“摸”自己的虚拟角色,并认为“这种(不适的)感觉比在互联网上被骚扰更为强烈”。需要指出的是,类似现象并不只是在中心化运营的元宇宙项目中才有出现,像在Decentraland等基于区块链治理的元宇宙项目中,这种现象也时有听闻。这意味着,无论是单纯依靠平台,还是依靠社区治理,像性骚扰这样的问题是很难被解决的。
事实上,包括黄、赌、毒、帮派斗殴等现象,也都多多少少地被复刻到了元宇宙。并且由于元宇宙的特性,因此某些问题在元宇宙里甚至比现实中更为猖獗。比如,在早期的《第二人生》里,赌博就曾一度泛滥成灾,虽然官方宣布禁止了赌博项目,但很多私下的赌博却一直在悄悄进行。从这个意义上讲,元宇宙的秩序应该怎么治理,是只靠平台或者社区就够了,抑或是还要引进现实世界的法律,这似乎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结语
说了这么多,或许有人认为,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为了对元宇宙表示反对,那么显然没有明白我的用心。事实上,作为一名数字经济研究者,我对于所有新的科技概念都保有天然的好感。在元宇宙概念刚兴起不久后,我就开始阅读了很多有关元宇宙的文献,也自己体验了一些现在比较著名的元宇宙产品。但越学习,就越感觉现在的很多报道对于元宇宙有追捧过度之嫌。
不可否认,元宇宙给我们带来的希望是巨大的。在未来,它可能会改变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如现在的互联网一样。但是,就如互联网一样,元宇宙也不可能消灭世间的一切矛盾。至少从现在的一些元宇宙看,情况应该不是这样,甚至一些我们在现实中不太喜欢看到的现象还可能在里面更加极化。
给定这样的现状,接下来我们将会选择怎样的态度就变得很重要了。如果我们可以正视现状,看到其中的种种问题,积极用各种公共政策去加以应对,那么元宇宙的发展就会更加健康,离我们想象中的理想世界也会更近一些;而如果我们只相信一些鼓吹者编织的神话,而罔顾元宇宙中的各种问题,那么到头来,元宇宙这个概念最终也将难逃被“捧杀”的命运。
土耳其的牛进入了元宇宙,身在牛圈却以为自己已经在了天堂,这对于牛来讲是可悲的;而如果一个人听到一个元宇宙的概念,就以为看到了乌托邦,而对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问题却不闻不问,那么这个人的想法就更是可叹的。
希望大家都不会成为那头元宇宙里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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