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十年 暗网“洗钱帝”终落网

Bitcoin Fog 似乎仍在运行中，但其创始人目前已被拘留。

照片来自Samuel Corum /Bloomberg /Getty Images

十年来，Bitcoin Fog 一直在坚持帮助客户隐藏加密货币的来源和去向。

最近，美国国税局表示，这个长期运行的匿名系统背后的创始人已被确认为一名俄罗斯和瑞典籍公民，并指控他以比特币对价值数亿美元进行洗钱活动，且其中大部分源自或被送往了暗网的毒品市场。

暗网上最知名的匿名机构

法庭记录显示，美国当局于 4 月 27 日在洛杉矶逮捕了 Roman Sterlingov ，并指控他在经营 Bitcoin Fog 的 10 年期间，利用超过 120 万个比特币进行了洗钱犯罪，这些比特币付款时的总价值为 3.36 亿美元。

美国国税局刑事调查部门表示，Sterlingov 是一名俄罗斯和瑞典籍公民，他经营的 Bitcoin Fog 允许用户将他们的交易与其他人的交易混合，以防止有人在（利用区块浏览器）查看比特币区块链时追踪任何个人的付款。而他本人，会从这些交易中抽取 2% ～ 2.5% 的佣金。

据美国国税局计算，基于每笔交易当时的汇率，Sterlingov 至少通过这项服务获得了价值约 800 万美元的比特币。而且，这还没把比特币在过去十年里的大幅升值计算进去。

按照 Sterlingov 的刑事起诉书中所记录的内容，他在2011年底创建了该网站，同时以 Akemashite Omedetou (新年快乐)这个日语假名进行宣传。

根据该起诉书，Omedetou 在比特币论坛 BitcoinTalk 的一个帖子中宣传说 Bitcoin Fog 可以“把你的比特币与其他用户的混在一起”，“使用我们的服务可以隐藏你的付款信息，从而无法证明存取款存在任何联系。”

运营 10 年来，Bitcoin Fog 被指控所洗的 3.36 亿美元中，至少有 7800 万美元通过上述服务流向了 Silk Road 、Agora 和 AlphaBay 等销售毒品的暗网市场。

在 2019 年，美国国税局曾尝试通过卧底探员与 Bitcoin Fog 进行交易。卧底向 Bitcoin Fog 的管理员发送消息，明确表示希望能对销售摇头丸的收益进行洗钱活动。Bitcoin Fog 完成了这笔交易，却并未回复卧底的消息。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样小心谨慎的 Sterlingov，究竟是如何落入法网的？

这还要多亏他利用的区块链技术。

美国国税局通过 2011 年 Sterlingov 用来建立 Bitcoin Fog 服务器托管的交易，追查到了他。

起诉书中概述了 Sterlingov 如何在 2011 年使用数字货币 Liberty Reserve（现已失效）支付 Bitcoin Fog 的服务器托管费用，还出示了区块链证据，证实了 Sterlingov 用比特币购买了 Liberty Reserve 通证。

证据显示，他先是在早期的加密货币交易所 Mt.Gox 用欧元换取比特币，然后通过几个地址转移了这些比特币，最后在某交易所换取到了他用来建立 Bitcoin Fog 域名的 Liberty Reserve 通证。

美国国税局表示，通过对这些交易的追踪，他们发现了使用 Sterlingov 家庭地址和电话号码的 Mt.Gox 账户；此外还发现了一个谷歌账户，该账户的谷歌驱动器上有一份俄语文件，内容是隐藏比特币支付信息的说明。该文件准确描述了 Sterlingov 购买他所使用的 Liberty Reserve 通证的步骤。

区块链分析公司 Chainalysis 的联合创始人 Jonathan Levin 说：“这个例子说明，拥有正确工具的调查人员可以利用加密货币的透明性来跟踪非法资金流动。”

这个案子还表明，曾经被广泛认为是可以进行匿名、不可追踪交易的比特币，在许多情况下是恰恰相反的。自加密货币诞生以来，区块链对所有通证交易的记录，往往可以成为执法部门追踪多年前交易的一种手段。

伦敦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家 Sarah Meiklejohn 在 2013 年开创了比特币追踪技术。他认为，基于区块链分析从而逮捕了 Bitcoin Fog 创始人这件事表明，调查人员可以利用 “跟钱走 ”这一技术追溯到一大段时间以前的交易。

“通过区块链分析，所有活动都永远被记录在了这个账本上。就算你 10 年前做了坏事，那现在同样可以抓住并逮捕你，”Meiklejohn 说。“他们调出了这些交易信息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

尚未解开的谜团

截至 Sterlingov 被捕当天下午，Bitcoin Fog 仍然处于运行中，但尚不清楚是谁在运行。对此，美国国税局和司法部都没有任何回应。

Meiklejohn 对于为什么创始人被逮捕而 Bitcoin Fog 却仍然活跃这一点感到疑惑。她指出，曾发生过执法部门暗中接管犯罪分子的机构展开针对暗网犯罪的行动（烤仔：钓?执法）。

不过，如果 Bitcoin Fog 也是这种情况，那为什么会对公众公开整个案件和 Sterlingov 的刑事起诉书呢？

究竟是另有其人？还是团伙作案？美国国税局和司法部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不过，对于那些想通过“混币”来从事不法活动的人来说，这个案件也有警示作用。

金钱永不眠，但，区块链与暗网，也并非法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