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是价值贮藏物，还是支付工具？

今年以来，比特币价格一直在剧烈波动。你可能没有注意到，那些宣布要提供比特币支付服务的公司正在加快步伐。

我们指的并非那些抱有理想主义的小型创业公司。

一周前，在 Visa 的第一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该公司的 CEO 阿尔弗雷德·凯利（Alfred Kelly）称，Visa 可能会将加密货币引入其支付网络。他承认，比特币“目前尚未成为重要的支付手段”，但是他接着提出了一种策略，旨在“让用户能够使用其 Visa 卡购买加密货币，并向全球接受 Visa 卡的 7000 万商家付款”。

Visa 目前还为 35 家加密货币公司提供信用卡基础设施，其目的是让用户可以更轻松地使用比特币付款。

本周，PayPal 举行了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议。这是该公司开始支持其用户通过 PayPal 账户买卖少数几类加密货币以来的第一场财报电话会议。在这次电话会议上，PayPal 表示有计划允许用户使用加密货币余额向大约 2900 万商家购买商品和服务，而且该公司正在“大力投资”其加密货币业务部门。

大型加密货币公司也在进入支付行业。上个月，加密货币交易所和托管机构 Gemini 推出了一款信用卡。使用该信用卡消费的用户将获得 3% 的奖励。去年 12 月，加密货币借贷公司 BlockFi 宣布将在 2021 年初推出类似产品。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过去几个月来，已经有多家加密货币交易所推出专门用于零售付款的加密货币信用卡，如币安、Coinbase、Paxful 和 BitPanda 等。本周，加密货币平台 Uphold 宣布收购信用卡发行商 Optimus Cards U.K。

同样在本周，全球交易量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宣布推出支付系统 Binance Pay，旨在鼓励人们在跨境付款中使用加密货币。币安的 CEO 兼创始人赵长鹏表示：“我们认为支付是最明显的加密货币用例之一。”

加密货币支付时代尚未到来

事实真如赵长鹏所言吗？

显然，加密货币包含一系列资产。不过，让我们暂时先将目光放在比特币上。

在 2008 年发表的比特币白皮书中，第一句话就是：“一种完全通过点对点技术实现的电子现金系统，它使得在线支付能够直接由一方发起并支付给另一方，中间不需要通过任何金融机构。”

无论白皮书的匿名作者中本聪是否认为支付是比特币的主要用例（这一点存在争议，因为他也在其它文章中写道过比特币可以用作价值贮藏物），经过这么多年我们明显可以看出，比特币协议设计所固有的可扩展性限制导致高交易量变得不切实际。

另一个反对观点是，比特币的交易速度较低，尽管这点可能存在误导性。比特币支付平均需要 10 分钟左右，实现最终确定性需要 1 小时。信用卡和免触付款的速度更快，但是通常要等到几天后才能结算，电子交易采集到的数据会影响金融隐私性。另一方面，虽然现金是即时且私密的，但是需要支付者亲自到场。

另外，比特币交易的成本较高。本周，平均交易费达到了 2018 年 1 月以来的最高点。

闪电网络等解决方案旨在通过一个基于比特币区块链的交易层在特定时间段内提供快速而廉价的吞吐量，从而解决上述问题。虽然该技术的采用率正在提高，但是它仍处于早期阶段。

现存问题

大多数认为比特币不适合作为支付手段的人都可以使用其它运作良好的支付系统。但是，在世界上大部分地区，事实并非如此。一些地区实行严格的资本管制制度，会禁止向其它地区的付款。一些国家和地区没有完善的支付系统，导致原本简单的内部转账也变得很难。即使是在发达国家，一些群体也无法使用在线支付，很大程度上仍依赖于柜台转账。

对于很多人来说，比特币都是一种可以带来自由的工具，因为它可以让更多人享受在线支付。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使用比特币可以增加该资产的效用，从而支持比特币网络。

这就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应当鼓励比特币成为价值贮藏物和支付系统吗？

正方理由如下：

比特币作为价值贮藏物的价值取决于其效用。无论比特币的价格如何，需要将比特币作为支付工具的人越多，投资者就会越相信这种需求会持续增长。

将比特币作为交换媒介对网络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由于持续减半削减了区块补贴（即，成功挖出区块的矿工会获得比特币作为奖励），矿工的激励会越来越依赖于交易费。

目前，人们对这一用例的需求很大。本周，币安研究院（Binance Research）发布了一项针对来自 178 个地区的 1.6 万名加密货币用户的调查结果。调查发现有 38% 的受访者认为比特币是一种交换媒介。去年 12 月，海纳国际集团（Susquehanna Financial Group）披露了一项针对 PayPal 用户的调查，结果显示有 53% 的受访者愿意使用比特币购买商品。

反方理由如下：

有一点担忧是，如果各国政府将比特币视为一种广泛使用的支付手段，认为它有可能威胁法币的地位，就可能会采取不利于比特币的行动。

虽然政府似乎更关心市场和资产价格，但是支付对于货币政策、消费和薪酬来说至关重要。投资是不动的（而且有望增长），付款是流动的。无论从动物本能，还是监管角度来说，人们会更加关注移动的事物。

另外，如果我们将比特币视为价值贮藏物，就会花掉它。格雷欣法则（Gresham’s Law）认为劣币会驱逐良币。如果比特币是良币，人们更有可能持有它，转而使用其它潜在价值较低的资产。

比特币会走上末路吗？

许多加密货币支付提供商都有可能终结，但是比特币不会。

比特币是目前监管不确定性最低的加密资产。连稳定币都还没有完全脱离监管。（货币监理署的署长可能会撤回之前发布的关于允许银行使用稳定币的解释信。）

因此，比特币或许是新型支付系统的起点。之后就是以太坊。有以太坊的地方就有稳定币。

那些致力于将加密货币支付服务推向主流化的银行和支付公司可能已经盯上了一个更大的蛋糕——未来的支付市场，这个市场将在能够处理多种资产的区块链上运行。或许有远见的机构已经在筹备之中。也许有一天，我们的数字钱包不仅能存放加密货币，还有隐私稳定币、数字美元和代币化的 GameStop 股票。

或许，这些机构希望建立一个能为用户提供更多选择的金融市场。加密货币支付可以实现它们的目标。加密货币支付为很多人提供了有用的服务，推动市场基础设施走向完善，并促进多种资产获得主流采用。

有了更多选择，市场就更有可能判断出比特币是否是一种良好的支付工具。对于每一项新服务，我们都会通过更多的实验来判断其是否能获得市场采用，与此同时，进一步了解当前用户和未来用户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