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再想象： Memes 意味着货币

defi meme 虽然愚蠢，但是真的很重要。

Sushi（寿司）、Hotdog（热狗）、YAM（红薯）、Shrimp（虾）。

最近那些以食物命名的 DeFi 项目与它们想要打破的主流金融系统的刻板形象相悖。相比之下，银行的“meme”更强调强度和耐久性。（想象一下位于伦敦、纽约或巴黎老城区的银行，门口都立有狮子雕像和罗马柱。）

DeFi 的批评者表示，从这些愚蠢的名字中，我们可以看出，这只是一种时尚、一场游戏，或更糟糕的是，一场骗局。他们表示，这些都是虚构的，而不是真实的。

问题在于，这些 DeFi 项目的代币，包括构建这些代币之上的金融系统，都是虚构的。

不过，这是一种特征，而非缺点。

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哈拉里（Yuval Harari）称货币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故事”。相比宗教、公司和其它人类想象出来的机构，货币对社会的发展来说更为重要。就像那些概念一样，货币的力量源自共同信仰体系下的集体采用。这个信仰体系采用了一套公认的规则，并赋予其符号表示，即，我们所说的货币。在交换代币的过程中，我们根据这些规则达成了协议，并在此基础上实现了贸易、协作、价值创造以及文明。

就社会如何建立信仰体系，以及我们如何围绕货币形成社区而言，讲故事与文化创造都是不可或缺的。这就是为什么货币的表现形式以及相关叙事充满了象征性、神话色彩，还有激动人心的话语。

图 | 凯尔文·齐腾（来源：Unsplash）这一集体想象的过程已经与另一个强大的概念（民族国家）紧密联系在了一起。这种结合非常有效，以至于在技术和货币表现形式不断演化的过程中，这一点也没有改变。我们已经从贝壳、硬币、纸钞演化到了支票、信用卡和 Venmo。每一次，面对新的价值转移工具，我们都默认它们会遵循与法币相同的规则和价值观。

这是视角也适用于加密货币世界中不断涌现出的新的货币概念。无论是比特币想要成为数字黄金的愿景，还是 Uniswap 和 SushiSwap 在 DeFi 借贷市场上的流动性争夺战，创造 meme 和讲故事的过程对建立新系统来说至关重要。我们需要重新构想货币。

想象中的社区

如果你的钱包里有 100 美钞，请拿出来仔细看看。

正面是本·富兰克林（Ben Franklin）的秃头和身体，背后是一支羽毛笔、一个带有独立钟图案的墨水瓶和摘自《独立宣言》的一句话。钞票上还印有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的印章，财政部长和国库长的签名、一串序列号以及其它识别数字。背面是费城的独立大厅（富兰克林和其他开国元勋签署《独立宣言》的地方），以及“我们信仰上帝”这句话。无论是哪一面，都出现了多个带有华丽镶边的数字“100”。

棉线、水印，再加上巴洛克风格的设计，使得美钞很难伪造。最重要的是，美钞上的图像体现了爱国主义。也就是说，我们所相信的美元是与美国紧密相连的。

现在，考虑一下美钞的实际价值，我是说实物的造价成本。你可以将它当作书签，用来折成纸飞机，或是用很小的字体在上面写下少量信息。但是，这些用途都没法为其赋予 100 美元的价值。

美钞的价值几乎完全来自我们的共同想象。这是数百年来社区文化所形成的共同信念。这仅仅因为付款人和收款人都相信，这张纸币可以在社区内用作清算债务的工具。

加密货币倡导者都在努力打造社区共识及信念。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是一项文化挑战。

何为真？

在 2014 年 11 月，我与多媒体艺术家尼基·恩特（Nicky Enright）一起为《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拍摄了一条视频。在视频中，恩特穿着 A 型广告牌，手里拿着一堆他自己的货币“Globos”，走在位于纽约市中心的钻石区的街道上。他告诉路人，这些精美的纸币售价为 1 美元，而且买一送一。

恩特与路人的互动非常有趣。路人最常见的问题是：“这是真的吗？”恩特的回答往往是：“当然是真的。你可以看到它，也可以摸到它，不是吗？”在本周的首个《货币再想象》播客中，恩特回忆了这些交易，并指出“人们很少会像质疑 ‘Clobo’ 那样质疑他们自己的货币。然而，同样的问题也可以用来质疑美元的象征性价值。

与加密货币倡导者有关的问题是：某种货币的发行方和信徒能否让足够多的人信任该货币，将其视为“真的”？这就有涉及到了文化对话。

这就是为什么在比特币的文化中，很多构想、词汇和象征都有助于构建社区。比如， “HODL（长期持有）” 这个词，比特币是“The Honey Badger of Money（货币蜜獾）”这一概念，以及社区成员对神秘的比特币之父中本聪的狂热崇拜。（顺便一提，与 DeFi 一样，这些想法在传统主义者看来无关紧要。它们恰好符合数字时代的 meme 文化，以及互联网文化所倡导的自由主义，因为 Yahoo 和 Google 公司已成为行业支柱。）

Meme 治理

美国弗吉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rginia）的传播学教授拉娜·斯沃兹（Lana Swartz）对此有自己的见解。她新出版了《新型货币：支付工具如何成为社交媒体（New Money: How Payment Became Social Media）》。

（来源：Wikipedia）

作为本周播客的第二位嘉宾，斯沃兹回忆了她和两位同事在 2013 年对比特币文化进行了早期研究。她表示：“当时的一个固有观点是，比特币可以摆脱人类机构、人性弱点，并且无需人类治理……然而，这些早期比特币持有者真正在做的却是谈论并创建社区，寻找自我治理以及思考项目的方法。”

这是一个很好的见解。货币与社区密不可分。社区就是价值观和治理。（这里指的不是政府本身，而是治理。）

这就又回到了 DeFi 上。为了推广自己的代币，各个社区在推特等平台上打响了 meme 之战。每种代币背后都有一个协议，后者提供了一种不同的治理形式。

这些代币与传统货币的区别在于，它们的治理模型是通过去中心化网络而非中心化机构执行。

这种转变使得代币具有良好的前景。然而，这也是文化创造过程极具挑战性的原因，因为它必须与传统金融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竞争。因此，我们必须继续发展 meme。

华尔街是否会走向末路？

彭博社（Bloomberg）的乔·魏森塔尔（Joe Weisenthal）绘制了一张杀手级图表。该图表于周二出现在彭博社发表的《每天首先要做的五件事》内，将 OpenTable 记录的纽约餐厅的预定情况、来自纽约大都会运输署（Metropolitan Transportation Authority）的地铁旋转门收据，以及位于曼哈顿的房地产投资信托公司 SL Green 的股价进行了对比。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三者都遭遇暴跌。

（来源：彭博社）

我之所以会引用这张图表，是因为在思考曼哈顿房地产的未来时，很难不将其与华尔街的未来联系起来。在纽约，银行、经纪行和其它金融机构是商业地产租金主要贡献者，它们租下纽约市黄金地段的楼层作为敞开式交易区。但是，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银行已经发现，在低延迟连接包的帮助下，交易员在家也可以很好地办公。将来，这些公司或许会实行远程办公，从而省下数百万美元的租金。

纽约的银行家、交易员和经纪人离开纽约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好莱坞大片中令人热血沸腾的交易大厅可能会成为历史的缩影。一个更大的问题是，这对于华尔街成为纽约机构的构想，以及纽约在全球金融系统中起到的重要监管作用来说意味着什么。

银行之所以要在纽约保有合法的注册地址，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FRBNY）在美联储的货币体系中起到特殊作用，因为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是由 FRBNY 执行公开市场操作的。为了在这些交易中作为 FRBNY 的对手方，并获得重要的货币流动性，银行至少需要在纽约注册子公司。它们的存在反过来又让纽约金融服务部（New York Department of Financial Services）等地方监管机构在全球金融业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然而，不难想象的是，如果随着时间的流逝，银行是否在纽约注册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这将削弱纽约的主导地位。美国的其它地区是否会继续让纽约担当把关者的角色？在数字货币的帮助下，央行会扩大对手方的范围，将大型公司和市政当局等非银行组织也包括在内。在此过程中，纽约的中心地位可能会进一步降低。从这个角度来看，2020 年的新冠疫情将成为金融世界的转折点。

迈克尔·凯西（Michael J. Casey） 是 CoinDesk 的首席内容官

本文系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 CoinDesk 中文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