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F 亲笔自述： 为 FTX 倾尽几乎所有个人资产，事情仍有余地

概括

去年 11 月中旬，FTX International 已经实际资不抵债。归根结底，FTX 介于了 Voyager 和 Celsius 之间。

以下三件事碰在一起导致了 FTX 内爆：

a) 在 2021 年期间，Alameda 的资产负债表增长到大约 1000 美元的资产净值、80 亿美元的净借款（杠杆）和 70 亿美元的手头流动性。b）Alameda 未能充分对冲其市场风险。在 2022 年期间，股票和加密货币领域发生了一系列大范围的大崩盘，导致其资产市值下跌约 80%。c) 2022 年 11 月，Binance 的首席执行官促成的一场极端、快速、有针对性的崩盘突如其来，让 Alameda 资不抵债。

然后 Alameda 的传染蔓延到 FTX 和其他地方，类似于三箭（3 AC）等影响 Voyager、Genesis、Celsius、BlockFi、Gemini 等的方式。

尽管如此，FTX 仍有可能保持非常可观的恢复能力。FTX US 仍然完全有偿付能力，应该能够退还所有客户的资金。FTX International 拥有数十亿美元的资产，而我几乎将我所有的个人资产都奉献给了客户。

要点：

这篇文章是关于 FTX International 的（无）偿付能力。

这与 FTX US 无关，因为 FTX US 是且一直都是完全有偿付能力的

当我将 FTX US 交给 Mr. Ray 和破产处理团队时，FTX 手头的净现金超过客户余额约 3.5 亿美元。其资金和客户与 FTX International 隔离。

荒谬的是，FTX US 用户现在仍旧没能取回他们的资金。

这是我交接时 FTX US 资产负债表的记录：

FTX International 是一家非美国交易所。它在美国境外运营，在美国境外监管，在美国境外注册成立，并接受非美国客户。

（事实上，FTX International 主要总部设在巴哈马，在巴哈马运营并在巴哈马注册成立，名称为 FTX Digital Markets LTD。）

美国客户使用的是（仍有偿付能力的）FTX US 交易所。

参议员对 Sullivan & Crowell (S&C) 的潜在利益冲突表示担忧。与 S&C 的声明相反，他们声称“与 FTX 的关系有限且主要是交易关系”，但 S&C 是 FTX International 在破产前的两家主要律师事务所之一，也是 FTX US 的主要律师事务所。FTX US 的 GC 来自 S&C，他们与 FTX US 合作处理其最重要的监管申请，他们与 FTX International 合作解决其一些最重要的监管问题，并与 FTX US 合作处理其最重要的交易。当我访问纽约市时，有时我会在 S&C 的办公室外工作。

S&C 和 GC 是主要的当事方，威胁我任命他们自己选择的候选人作为 FTX 的首席执行官——包括 FTX US 的一个有偿付能力的实体——然后申请破产第 11 章并选择 S&C 作为债务人实体的法律顾问。

尽管资不抵债，并且在运营的最后几天处理了大约 50 亿美元的提款，FTX International 仍保留了大量资产——截至 Mr.Ray 接任时拥有大约 80 亿美元的不同流动性资产。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潜在的资助提议——包括在破产第 11 章提交后签署的合作意向书，总额超过 40 亿美元。我相信，如果当时给 FTX International 几周的时间，它可能会利用其非流动性资产和股权筹集足够的资金，使客户基本上完整。

然而，由于 S&C 向 FTX 施压进入破产第 11 章申请，我担心这些道路可能已被放弃。即使是现在，我相信如果 FTX International 重新启动，也确实有可能让客户资产基本上变得完整。

虽然 FTX 的流动性从 2019 年开始主要依赖 Alameda，但到 2022 年它已经大大多样化，Alameda 在 FTX 交易量的占比下降到 2% 左右。

我没有偷窃资金，当然也没有私藏数十亿美元。我的几乎所有资产过去和现在都可用于支持 FTX 客户。例如，如果破产第 11 章团队愿意履行我的 D&O 法律费用赔偿，我已经提出将我在 Robinhood 的几乎所有（或者 100%）个人股份贡献给客户。

FTX International 和 Alameda 在 2021 年都是合法且独立盈利的企业，每家都赚了数十亿美元。

然后，由于一系列市场崩盘，Alameda 在 2022 年期间损失了约 80% 的资产价值——三箭资本 (3 AC) 和其他加密货币公司去年也是如此——在那之后，它的资产因有针对性的攻击而下跌得更多。FTX 受到 Alameda 崩盘的影响，因为 Voyager 和其他公司早些时候受到 3 AC 和其他公司的影响。

注意，在这里的许多地方，我仍然被迫做出粗略估算。我的许多个人密码仍由第 11 章团队持有——更不用说数据了。如果第 11 章团队想将他们的数据添加到对话中，我会很欢迎。

另外——过去几年我没有负责经营 Alameda。

其中很多都是事后拼凑而成的，来自模型和粗略估算，通常基于我辞去 CEO 职务之前的数据，以及基于该数据的建模和估计。

事件概览

2021 年

在 2021 年期间，Alameda 的资产净值飙升，根据我的估算模型，在当年年底前投放市场时达到大约 1000 亿美元。即使你不算入像 SRM 这样的完全稀释流通供应大得多的资产，我认为它仍然价值大约是 500 亿美元。

在 2021 年期间，Alameda 持有的头寸也有所增加。

特别是，我认为它有大约 80 亿美元的净借款，我认为这些借款用于：

a) 向贷方支付约 10 亿美元的利息

b) ~$30 亿美元从 FTX 的负债表中买断 Binance 持有的股份

c) ~$40 亿美元风险投资

（我所说的“净借款”，基本上是指借款减去手头可用于偿还贷款的流动资产。2021 年的净借款主要来自第三方借贷平台——Genesis、Celsius、Voyager 等，而不是来自 FTX 的保证金交易。）

因此，到 2022 年初，我认为 Alameda 的资产负债表大致如下所示：

a) ~$1000 亿美元资产净值

b) 来自第三方服务柜平台（Genesis 等）的～$120 亿美元流动性

c) 它可能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流动性增加了 100 亿美元

d) ~1.06 倍杠杆

在这种情况下，约 80 亿美元的非流动性头寸（有数百亿美元的可用信贷/来自第三方贷方的保证金）似乎是合理的，而且风险不大。我认为仅 Alameda 持有的 SOL 就足以支付净借款。它来自第三方借贷服务台，我被告知他们都从 Alameda 收到了准确的资产负债表。

我认为它当时在 FTX International 上的地位是合理的——根据我的模型，大约为 13 亿美元，以数百亿美元的资产作为抵押——并且 FTX 成功通过了 GAAP 审计。

那么，到 2021 年底，要想将 Alameda 拖入水下需要发生 94% 的市场崩盘！不仅仅是因为持有的 SRM 和类似的资产——如果你忽略这些，Alameda 仍然被大量超额抵押。我认为仅其 SOL 头寸就大于其杠杆。

但 Alameda 未能充分对冲市场极端崩盘的风险：千亿资产只有几十亿美元的对冲。它的净杠杆率——[净头寸 - 对冲]/NAV——约为 1.06 倍；

因此，Alameda 在理论上面临着一场极端的市场崩盘——但它需要发生 94% 崩盘才可能破产。

2022 年市场崩盘

那么，Alameda 进入 2022 年的大致情况是：

$1000 亿美元资产净值

$80 亿美元净借款

1.06 倍杠杆

数百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然后，在这一年中，市场崩盘——一次又一次。直到 2022 年仲夏，Alameda 一再未能充分对冲其头寸。

–BTC 暴跌 30%

–BTC 又暴跌 30%

–BTC 又暴跌 30%

–央行利率上升限制了全球金融流动性

–Luna 归零

–3 AC 破灭

–Alameda 的联席 CEO 辞职

–Voyager 暴雷

–BlockFi 差点破灭

–Celsius 破产

–Genesis 开始关闭

–Alameda 的借/贷流动性从 2021 年底的约 20 亿美元增加到 2022 年底的约 20 亿美元

因此，Alameda 的资产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打击。但并非只要 Alameda 的资产在下跌。比特币、以太坊、特斯拉和 Facebook 的年跌幅均超过 60%；Coinbase 和 Robinhood 比去年的峰值下跌了约 85%。

请记住，到 2021 年底，Alameda 大约有 $80 亿美元的净借款：

a) 向贷方支付约 10 亿美元的利息

b) ~$30 亿美元从 FTX 的负债表中买断 Binance 持有的 FTX 股权

c) ~$40 亿美元风险投资

这 80 亿美元的净借款，减去它所拥有的几十亿美元的对冲，导致了大约 60 亿美元的超额杠杆/净头寸，并得到了约 100 亿美元资产的支持。

随着市场崩溃，这些资产也随之崩溃。Alameda 的资产——山寨币、加密公司、上市股票和风险投资的组合——在这一年里下跌了约 80%，其杠杆率一点点提高。

在同一时期，流动性在借贷市场、公开市场、信贷、私募股权、风险投资以及几乎所有其他领域都枯竭了。在这一年中，几乎所有加密货币的流动性来源——包括几乎所有的借贷平台——都耗尽了。

这意味着 Alameda 的流动性——到 2021 年底为数百亿美元——到 2022 年秋季下降到数十亿美元。该领域的大多数其他平台已经倒闭或正在倒闭，FTX 成为剩下的最后一位。

2022 年夏天，Alameda 终于以 BTC、ETH 和 QQQ（纳斯达克 ETF）的某种组合进行了大量对冲。

但即使在 2022 年的所有市场崩盘之后，在 11 月之前不久，Alameda 仍有约 10 亿美元的资产净值；即使你排除 SRM 和类似的代币，其资产规模也是积极的，它最终被对冲了。

保证金交易

在 2022 年期间，许多加密平台因保证金头寸爆仓而资不抵债，可能包括 Voyager、Celsius、BlockFi、Genesis、Gemini 以及最终的 FTX。

这在保证金平台上相当普遍；其中，发生暴雷的平台有：

传统金融企业：

LME

MF Global

LTCM

Lehman

加密货币：

OKEx

OKEx 再次保证金爆仓，基本上每周一次，持续一年

CoinFlex

EMX

Voyager、Celsius、BlockFi、Genesis、Gemini 等。

十一月的崩盘

在我们对针对 FTX 及其崩溃进行了长达数月的极其有效的公关活动之后，CZ 发布了那次具有决定性影响的推文。

在 11 月最后一次崩盘之前，QQQ 的波动幅度大约是 Alameda 投资组合的一半，而 BTC/ETH 的波动幅度大约是 Alameda 投资组合的 80%——这意味着 Alameda 的对冲（QQQ/BTC/ETH），就其存在的范围而言，已经在起作用了。不幸的是，直到 3 AC 崩盘之后，对冲才足够大——但到 2022 年 10 月，它们终于足够大了。

但 11 月的崩盘是对 Alameda 持有资产的有针对性的攻击，而不是广泛的市场波动。在 11 月的几天里，Alameda 的资产下跌了大约 50%；BTC 下跌了约 15%——只有 Alameda 资产的 30%——而 QQQ 根本没有动。结果，Alameda 在那个夏天最终设置的更大的对冲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当年的每一次崩盘都会如此——但这次不会。

在 11 月 7 日至 8 日的过程中，处境从压力大但基本处于控制状态转变为明显资不抵债。

到 2022 年 11 月 10 日，Alameda 的资产负债表只剩下约 80 亿美元（仅半流动性）资产，而流动负债大致相同，约 80 亿美元：

银行挤兑需要立即流动性——Alameda 不再拥有的流动性。

由于银行面临挤兑威胁，瑞士信贷今年秋天股价下跌近 50%。在一天结束时，对银行的挤兑失败了。

因此，随着 Alameda 变得缺乏流动性，FTX International 也变得缺乏流动性，因为 Alameda 在 FTX 上有未平仓的保证金头寸；银行挤兑使流动性不足变成资不抵债。

这意味着 FTX 加入了 Voyager、Celsius、BlockFi、Genesis、Gemini 和其他因借款人流动性紧缩而遭受附带损害的公司。

总的来说就是：没有资金被盗。Alameda 因市场崩盘而亏损，但没有对其进行充分的对冲——正如三箭和其他公司今年所做的那样。FTX 受到了影响，因为 Voyager 和其他公司早些时候受到了影响。

结尾

即便如此，我认为如果齐心协力提高流动性，FTX 可能会让所有客户都受益。

Mr. Ray 接手时，有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要约，之后有超过 40 亿美元。

如果给 FTX 几周的时间来筹集必要的流动性，我相信它本来能够让客户资产基本上完整。当时我没有意识到 Sullivan & Cromwell——通过施加压力要求 Mr Ray 上任并提交破产第 11 章，包括像 FTX US 这样有偿付能力的公司——可能会取消这些努力。我仍然认为，如果 FTX International 今天重新启动，确实有可能让客户基本上完整。即使没有这些，也有大量资产可供客户使用。

遗憾的是，我对公众的误解和重大错误陈述反应迟缓。我花了一些时间来拼凑我能做的——我无法获得很多相关数据，其中大部分是关于我当时没有运营的公司 (Alameda)。

我一直计划在 12 月 13 日向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作证时对所发生的事情进行首次实质性说明。不幸的是，司法部在前一天晚上开始逮捕我，用完全不同的新闻周期抢占了我的证词。值得一提的是，我计划提供的证词草稿被泄露出去了。

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为什么 Alameda 未能进行对冲、FTX US 发生了什么、导致第 11 章流程的原因、S&C 等等。但至少本文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