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小时172次拷问，扎克伯格和多西到底经历了什么？

本周二，Facebook 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和 Twitter首席执行官杰克·多西远程参与了美国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会，就内容审核、虚假信息、2020年美国大选等方面为各自的平台作证

01听证会问题数量&概要

马克·扎克伯格远程回答了大多数议员们的提问

本周二经过后，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结束了与 Facebook 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和 Twitter 首席执行官杰克·多西的听证会。这场听证会概要如下。

共和党人占主导地位，大多数人询问内容审查相关问题

共和党参议员们向两位首席执行官们提出了 72 个问题，其中 53 个问题涉及他们如何管理其社交媒体平台上的内容审查。，提出了 37 个有关这两个平台审查保守派的声音及其工作人员的意识形态的问题。保守派共和党参议员们认为，Twitter 和 Facebook 在其平台内容审核过程中，抑制了保守派的声音 (大多数美国共和党人是保守派，大多数民主党人是自由派)。

民主党参议员们问了14个有关内容审查的问题，但大多数问题集中在

其它话题提及较少

在参议员们提出有关内容审查的问题之后，他们质问了有关这两个社交平台上的，其中有 39 个问题是关于虚假信息在社交媒体平台上传播的问题，且其中的 37 个问题是由民主党人抛出的，基本都是围绕特朗普在 2020 年总统大选期间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有关选民欺诈的虚假言论。

此外，明尼苏达州民主党参议员 Amy Klobuchar 短暂地就。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参议员 Lindsey Graham 等还提出对美国《通信规范法》第230条规定的改革。

扎克伯格被问的问题最多

Facebook 的扎克伯格回答了 71 个由参议员们提出的问题，占到了全部问题的大多数；而 Twitter 的多西则被询问了 56 个问题。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格雷厄姆提出了15个问题，是提问做多的参议员；其次是德克萨斯州的 Ted Cruz 和密苏里州的 Josh Hawley，这两位共和党人分别提出了12个问题。

02

Facebook和Twitter如何审查平台内容

密苏里州共和党参议员Josh Hawley正在远程质问扎克伯格

在周二这场关于社交媒体和虚假信息的听证会上，。

据《纽约时报》统计，民主党议员和共和党议员都集中关注这个问题。在本场听证会的全部127个问题中，。民主党人询问了12个有关 Facebook 和 Twitter ，而共和党人则针对为何某些观点在社交平台上被审查，以及如何在某些领域减少内容审查等询问了 37 个问题。其它有关内容审查的问题，参议员们并未明显表示出希望 Facebook 和 Twitter增加或者减少内容审查。

特别是，密苏里州的Josh Hawley，犹他州的Mike Lee和德克萨斯州的Ted Cruz等共和党参议员将重心放在质问，而不会花大把时间去给自由派在其平台上发布的内容贴标签或者进行删除。

在过去的几周里，保守派美国人反复出现这种做法，，转而使用Parler、Rumble和MeWe等更宽松的平台。而 Facebook和Twitter坚持表示，他们如何执行平台规则与用户的党派倾向无关。

另一方面，民主党人认为 Facebook 和 Twitter 还远未有效地审查其平台上的有害内容。康涅狄格州民主党参议员 Richard Blumenthal 提出，尽管特朗普的前战略家史蒂夫·班农在 Facebook 平台上鼓吹对美国传染病专家安东尼·福奇博士和 FBI 局长克里斯托弗·雷进行“斩首”的言论，

对此，Facebook 的扎克伯格表示，班农的帐户遭到了“strike”，且班农的该条内容已经被撤下，但 Facebook 的政策并未规定应当立即禁封该帐户。相比之下，

，而且常常不向两党阐明为何他们采取了相关的行动。

北卡罗莱纳州共和党参议员 Thom Tillis 在谈及他此前发布的一条有关 Veterans Day (美国的退伍军人节) 的博文被 Facebook 在没有明确原因的情况下审查，Thom 表示：“我们将必须更加了解发生的事情以及是什么导致了某些结果。”

扎克伯格表示已经引入了一个新的监管框架，其中可能包括跨许多最大的技术平台进行内容审查。多西表示，他的重点是为用户提供更多工具来控制他们所看到的内容，也许是通过使用针对个人用户偏好的算法。

多西表示：“中心化的全球内容审查系统在可扩展性方面不足。”

03

Facebook 和 Twitter 将如何处理特朗普账户

许多世界领导人通常在 Twitter 和 Facebook 上享有更大的自由度 (平台政策优待)，因为他们的评论和帖子被视为符合公共利益领域的政治言论。但是，当特朗普总统卸任后，他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的账户将会如何？

在周二的听证会上，Twitter 首席执行官杰克·多西表示，。在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期间，Twitter 允许他发布违反其平台规则的内容，尽管 Twitter 从今年5月份开始在特朗普的一些推文下面添加标签，以表明特朗普的这些推文是有争议的或者是美化暴力。

多西表示：“如果某个账户突然不再属于一个世界领导者，那么这项特定政策就不复存在了。”

相比之下，Facebook 的扎克伯格在听证会上表示，。自2020年大选日以来，Facebook 对特朗普的少数几条 Facebook 帖子贴上标签，并向用户指出有关选举结果的准确信息，但通常采取不干预的方式。该公司发言人曾表示，Facebook 不会对世界各国领导人进行事实核查，但可能在特朗普任期结束后对其帖子进行事实核查。

大多数 Twitter 用户必须遵守一系列规则，包括禁止威胁、骚扰、冒充他人和侵犯版权的规则。如果有人违反规则，通常会要求他们删除有问题的推文或被暂时禁止发推文。

一位 Twitter 发言人表示：“我们服务的一项关键功能是提供一个场所，使人们可以公开地回应领导人，并使他们承担责任。考虑到这一点，在某些情况下，即使这些领导人的某些方式违反了我们的规定，访问他们的某些推文可能也符合公众利益。”

04

多西为Twitter的标签策略辩护

Twitter CEO 杰克·多西在远程参加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

在遭遇共和党和民主党的攻击时，杰克·多西为 Twitter 的内容审查政策辩护，并敦促立法者将注意力集中在上。

参议员们抨击多西在与选举有关的虚假和误导性推文中添加标签的做法，共和党参议员们表示 Twitter 的这种作法对保守派人士表现出偏见 (认为 Twitter 在刻意抑制保守派的声音)，而民主党人则表示 Twitter 此举远不足以核查虚假信息。在这方面，多西拒绝与参议员们进行辩论。

正如多西在三周前的一次听证会上所做的那样，。多西认为，内

多西表示：“我们正在面对的事情很具挑战性。我们必须提高公众对话的健康度，同时确保尽可能多的人可以参与进来。”

他还继续呼吁参议员们专注于对美国《通信规范法》第230条规定的改革 (注：第230条规定免除互联网平台对用户在其上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并允许互联网平台基于“善意原因封锁和屏蔽冒犯性内容”)，以对平台的算法提供更多的监督。

多西表示，算法应该是立法者的头等大事，应该给用户选择关闭算法或选择替代性算法的权利。

多西表示，第230条规定“已经创造了很多好的事情和创新。如果14年前我们启动 Twitter时，如果没有这些保护措施，就无法启动。我觉得在我们正试图解决的问题方面，我们需要明确的法规。”

据《纽约时报》统计，听证会进行到一半时，多西比扎克伯格被质问的问题还要多。

加利福尼亚民主党参议员 Dianne Feinstein 和德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 Ted Cruz 尤其对多西展开质问。Feinstein 辩称，Twitter 应该对特朗普总统的推文采取更直接的行动，这些推文指出的选举欺诈问题毫无根据，而 Cruz 则坚持认为 Twitter 在内容审查方面做得太过。

05

呼吁对科技行业进行更多监管

尽管 Facebook 和 Twitter 在最近的美国大选过程中都针对虚假信息采取了行动，但民主党人在听证会上丝毫没有显示出放松对 Facebook 和 Twitter 进行抨击的迹象。

相反，几位民主党议员就大选之后出现的仇恨言论和选举虚假信息对扎克伯格和多西大加指责。他们指出，特朗普的前高级顾问史蒂夫·班农在 Facebook 上发表评论，呼吁将安东尼·福奇博士斩首，以及 Facebook 群组中散布有关选民欺诈的虚假阴谋论。

佛蒙特州民主党参议员 Patrick Leahy 说道：“我认为你们可以而且必须做得更好。”

民主党议员们呼吁针对技术领域展开一系列立法。

康涅狄格州参议员 Richard Blumenthal 呼吁制定更严格的数据隐私法，并采取更大的反垄断行动。

Blumenthal 说道：“你们已经建立了令人恐惧的引导和操纵工具，其能力远远超过上一个镀金时代的强盗资本家。通过剥离有关我们私人生活的数据并促进仇恨言论和选民压制，你们已经赚了大量的金钱。”

这些改革呼吁可能预示着下届国会针对硅谷科技公司的立法议程。共和党人还呼吁对《通信规范法》第230条进行改革。

几位民主党议员还指出了大选日之后，Facebook 和 Twitter 平台上出现了呼吁暴力和抗议的声音，例如一些亲特朗普组织在 Facebook 上组织起来，以制止某些州的计票。

扎克伯格对此表示保证会保持警惕。他说道：“我非常担心这一点，尤其是在如此动荡的时期可能引起暴力的任何错误信息。”

06

Facebook 和 Twitter 对保守派有“偏见”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林赛·格雷厄姆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共和党议员们抨击了 Facebook 和 Twitter 在审查平台内容时所拥有的权利，指控。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兼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参议员 Lindsey Graham 说道：“我不希望政府接手这项工作，即告诉美国人哪些推文合法，哪些不合法。但是，如果公司拥有了政府的权力，其权力远远超过了传统媒体，则必须对这些公司采取行动。”

特朗普总统及其盟友花了多年时间抨击硅谷的科技平台，理由是他们认为，指出这些公司的员工有着自由派的政治观，以及这些科技平台进行的影响共和党或者保守派媒体的具体审查实例。他们为这些主张提供的证据一直都是趣闻，许多右翼保守派人物在网上都建立了大批追随者。

对此，扎克伯格和多西先生表示，虽然他们的公司有时会犯错误，但他们的政策是公平的，并支持用户的最大利益。

在此次听证会期间，共和党议员将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质问 Facebook 和 Twitter 公司制定的个例决策上。委员会主席 Graham指出，最初 Facebook 和 Twitter 屏蔽了保守派媒体《纽约邮报》发布的一篇有关控诉美国总统候选人乔·拜登之子亨特·拜登的文章链接 ，该文章称掌握了亨特·拜登是如何将一名乌克兰商人介绍给他的父亲、美国总统候选人乔·拜登的证据。该文章表示，这些信息据称是黑客从特拉华州一家电脑维修店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中窃取的。

Facebook 发言人表示，此举符合 Facebook 去年宣布的防止干涉选举的规定；Twitter 也表示，“不允许用户使用我们的服务直接传播通过黑客攻击获得的内容。”

此次事件再次引发了包括特朗普在内的保守派共和党人对社交网络的抨击。之后在保守派的压力下，Twitter 不再屏蔽《纽约邮报》关于拜登之子报道的文章链接。但正是此次事件促使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决定传唤 Facebook 和 Twitter 这两位 CEO 前来就涉嫌反保守主义偏见进行作证。

Graham 说道：“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就好像你们才是最终的编辑。”

共和党议员们的言论反映出，保守派在总统大选后的一段艰难时期中正越来越多地攻击这些社交平台，在这段期间，尽管拜登已经具有领先优势，但特朗普依旧拒绝让步。

07

更改法规

《通信规范法》第230条的规定

长期以来，立法者一直将互联网平台的法律保护盾牌——《通信道德法》第230条——作为改革的潜在目标。(第230条规定免除互联网平台对用户在其上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并允许互联网平台基于“善意原因封锁和屏蔽冒犯性内容”)

特朗普总统在今年5月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以重审这条法律规定。，这已成为许多次国会听证会的主题。

然而，归根结底，关于第230条规定的辩论只引起了很少的具体讨论。在上个月与社交媒体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一场听证会上，对于这方面几乎没有实质性辩论，也没有关于如何改革这条法律的建议。

但本周二的听证会则不是这样。在这场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与 Facebook 的马克·扎克伯格和 Twitter 的杰克·多西的听证会上，议员们以不同的方式涉及到第230条规定。，将实质性重点放在可能在下一届国会中占据中心地位的相关立法上。

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参议员，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 Lindsey Graham 在听证会开始时便将目标锁定于第230条规定之上。

Graham 说道：“当 Twitter 和 Facebook 在决定哪些内容可靠，哪些不可靠，鼓励哪些内容，抑制哪些内容的时候，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法，保证其系统的透明度。第230条规定必须更改，因为不更改我们就无法达到此目标。”

共和党议员们指出，这条法律是互联网平台审查保守派内容的倚仗。民主党议员们也同意这条法律需要改革，表示第230条规定已在社交媒体网站上引起虚假信息和仇恨的盛行。

康涅狄格州民主党参议员 Richard Blumenthal 在开幕词中说道：“更改即将到来。这是毫无疑问的。我计划将激进的改革引入第230条规定。”

对此，扎克伯格和多西先表示，他们。扎克伯格补充说，他认为改革需要公司提高透明度。这两位高管都没有在这方面进行详细说明，但是多西的 Twitter 帐户发布了对透明度改革、对内容审查决定提出上诉的能力，以及用户可以选择决定向用户显示什么内容的算法等方面表示支持。

近年来，这两位高管分别在数据保护、2016年选举中的虚假信息和内容审查等问题上多次出席国会会议，他们还将面临新的问题，包括继续禁止政治类广告是否会危害佐治亚州参议院的选举结果，以及为何仇恨言论仍允许在其网站上出现。

特朗普总统和他的共和党盟友对于 Twitter 和 Facebook 采取的一系列行动表示反对，包括一再给特朗普的帖子增加标签或者隐藏其贴文 (声称特朗普发布的内容散布了有关大选的虚假和误导性信息)。在大选日当天以及之后的几天，Twitter 在给特朗普的推文增加此类标签方面尤为频繁。

与此同时，民主党人则表示，Facebook 和 Twitter 在虚假信息和仇恨言论方面过于宽松，允许像史蒂夫·班农这样的人物继续维持其 Facebook 帐户。他们还将指出，Facebook 上的反穆斯林内容和仇恨内容有所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