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ra无实权的监督董事会对区块链项目的借鉴意义

5 月 6 日，Facebook 公布了其新成立的监督董事会（oversight board）的成员，其中包括了诺贝尔奖获得者、前总理、法官、记者和学者。显然，公众对此并不买账。

今年 1 月，在 Facebook 宣布董事会章程时，批评人士称他们在赋予董事会权力方面做得还不够。其中一些人甚至直接称监督委员会没有实权。

通过这一最新的公告，很明显能看出章程并不是执行董事会决定的依据。相反，董事会成员的声誉将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董事会成员屈从于 Facebook 的意愿，他们的声誉可能会受到损害。与此同时，如果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违背了执行董事会决定的承诺，他将引发群众愤怒。

这似乎有些遗憾，一个团体必须依靠这种类型的非正式执行机制来实现他们的意愿。一套更好的章程能解决这个问题吗？答案是，不能。没有任何一套规章制度能够为董事会提供比它现在拥有的更正式的权力。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以通过一个经济概念来解释，叫做契约不完全性。所有区块链和分布式账本项目都应该理解这一概念，以及其对正式治理的限制。

经济学告诉我们，在对资产做治理决策时，资产的所有者（在上述例子中的 Facebook 的平台和网络）与合同和协议同等重要。所有者和 Facebook 可能同意在特定情况下将一些决定委托给董事会。然而，我们不可能预测未来可能出现的每一种情况，并撰写出涵盖所有情况的合同。这就是不完全性的本质。当协议中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出现时，Facebook（即所有者）可以决定怎么做。因此，无论是合同、规则或章程的内容怎么规定，所有者总是比协议的其他各方拥有更多的控制权。

维吉尼亚大学媒体研究教授西瓦·瓦伊德夏纳坦（Siva Vaidhyanathan）在《卫报》上很好地总结了这一点：“ Facebook 的力量在于它能选择每个人看到的东西。” 谁拥有平台和网络，谁就拥有权力。在这种情况下，控制权仍掌握在Facebook手中。

这一概念对组织和市场的构建有着广泛的影响。奥利弗·哈特（Oliver Hart）因在这一领域的研究获得了 2016 年的诺贝尔奖。这一概念对区块链项目的影响和对 Facebook 的影响同样重要。

区块链项目，无论是公有链还是许可链，都试图重新分配权力，以克服单点故障，绕过中介或减少阻塞。由不同实体所有的多个节点（硬件资产）各自独立地在共识机制的帮助下维护共享账本。每个节点的所有者都可以控制其硬件，但不能控制共享账本本身。

由于节点运营商拥有维护账本的硬件，他们自然在治理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无论制定治理决策的流程是什么，或者谁参与了该流程，如果节点所有者不希望实施该决策，那么该决策就不会被实施。Facebook 监管董事会，这好比区块链项目（公链或联盟链）将其他非节点纳入治理，两者都会引发质疑。Facebook 监督委员会同样的挑战，它们需要非正式机制来协助正式的治理规则，以确保以有序的方式实施决策。

对于区块链项目而言，知识产权（IP）所有权甚至比硬件所有权更为重要。如何解决软件的知识产权问题，是任何企业区块链联盟早期都会做的关键决策之一。我们通常建议将区块链网络软件中最关键的部分开源，以避免 Facebook 现在面临的治理问题。将关键 IP 资产的所有控制权交给单个成员与使用分布式账本技术带来的去中心化好处是不一致的，前者会给联盟带来治理风险。

以一种有效分配权力的方式来设计治理规则以及节点和 IP 的所有权分配是可能的。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了解联盟的参与者，以及他们目前在行业和市场的权力。参与者可能在网络之外仍有联系，这使得他们希望作为联盟伙伴。与Facebook 一样，公司对某些行为的承诺可能会被声誉强化。这些问题将影响联盟治理的最终设计。

Facebook 无法建立一个真正独立的机构，让其真正控制内部决策，这是给区块链项目的一个重要警示。区块链项目拥有Facebook 所不具备的优势，可以有目的地分配 IP 和硬件所有权，以优化权力的分配。然而，即使具备这些功能，分配权力仍是一个挑战，而且结果也不是完美的。

实现最佳结果的关键是利用协议和规则来缩小因所有权不同而带来的权力差距，接受这些正式工具的限制，并接受声誉等非正式机制可以发挥的作用。项目的最终治理设计将取决于项目参与方之间的关系和声誉影响。

CoinDesk 的专栏作家凯茜•巴雷拉(Cathy Barrera)是经济咨询机构 Prysm Group 的创始经济学家，曾担任 ZipRecruiter 的首席经济学家。她拥有哈佛大学商业经济学博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