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报探究深不可测的“暗网”

美国《华盛顿邮报》网站6月26日发表文章称，由网络魔人、无政府主义者、变态者和毒贩组成的联盟正在建立一个数字世界，这个世界超越了硅谷办公楼，在这些办公楼内，我们这个时代最优秀、最聪明的人设计了一个“脸书”那样友好的互联网。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将时间花在万维网的商业表层上，不知道有些人寻求无限制自由的“暗网”的规模是谷歌引擎可搜索范围的500倍。

互联网的阴影领域正日益为人熟知。从青少年发送性短信到恐怖分子招募视频，我们这个电子世界的邪恶因素在头条上频频出现。朱利安·阿桑奇和爱德华·斯诺登等人以密码学为基础的激进主义将世界级编程术与自由主义政治结合起来。类似地，这个数字地下世界也赫然存在于虚构作品中，包括最近加拿大的恐怖系列剧《暗网》，在此类描述中，想象和现实往往交织在一起。5月，当关于在线毒品市场“丝绸之路”的纪录片《深网》（由《黑客帝国》主演基努·里维斯解说）发行时，两个世界产生了碰撞。这个网站的创始人罗斯·乌布利希已因贩毒等众多罪名被判处终身监禁。

探索地下数字世界

在《暗网》一书中，英国智库德莫斯研究所社交媒体分析中心主任杰米·巴特利特带着我们对数字地下世界进行了一次令人振奋的旅行。他描述了一名用户在匿名bbs网站上的屈辱经历：网络魔人骗她在上传的裸照中放置一些能让别人认出她来的细节，然后将这些照片传给她的朋友和家人。他研究了白人至上论者如何通过社交媒体彼此建立联系。他使用密码货币比特币在丝绸之路2.0网站——该网站在乌布利希被捕后不久就在网上出现了——购买大麻。他与一些热衷于厌食、自残或自杀的团体接触。他甚至出现在一次“摄像机女孩按要求为多国观众作出各种性动作”的网络播放中。

巴特利特对暗网的定义比大多数人都要宽泛。他将通常意义上的暗网列入其中，即通过匿名软件Tor——这种软件原本是美国海军研究实验所为政治异见人士开发的——可以访问的加密网站。但他还将深网——大量受密码保护、对访问设限、搜索引擎无法将之编入索引的网页——列入其中。而且，他声称暗网不仅限于软件。在他看来，暗网是一种“关于自由和匿名，用户可以喜欢什么就说什么、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往往不受审查、不受监管和超越社会规范”的集体理念。因此，他将范围扩展至主流社会网络的边缘角落。

《暗网》一书让数字地下世界的居民为自己发声。每一章都研究了同一历史背景下不同的互联网活动或团体。

暗网仍是灰色地带

该书的独特优势在于巴特利特对他在虚拟世界中发现、然后在现实世界中相遇的人们进行的采访。我们了解到，在互联网出现前，儿童色情作品的供应量“少到几乎令人察觉不到”。巴特利特跟踪研究了互联网帮助此类作品激增的情况。

然而，暗网并非始终黑暗。在西班牙，激进分子、程序员和“暗黑钱包”创始人阿米尔·塔基告诉巴特利特，比特币将如何帮助推翻腐败政府。在英格兰北部一家咖啡馆中，一名女子向巴特利特讲述，她如何通过“安全而且舒服地待在家中，摆出各种姿势、聊天、跳脱衣舞和手淫”过上了舒服日子。巴特利特描绘这些人物的目标是，“让屏幕后的人改邪归正，同时强调在线身份与离线身份之间的模糊界限”。

巴特利特对暗网的经验性描述受限于被他说服、愿与他对话的人物：我们接触到了以身为白人而骄傲的民族主义者，但没有接触到有组织的伊斯兰极端分子；尽管肯定存在于暗网中，但政府特工保持着沉默；没有武器走私分子或暴力犯罪联盟。他的结论也缺乏创见。他没有提议我们如何利用他的研究成果，而是摆出了超人类主义者（热情声称技术与人类生物学正在会合）和技术原始主义者（声称技术正在侵蚀人类自由）这两个敌对阵营，并对他们各打五十大板，称自己支持将暗网视为灰色地带。

但无论如何，《暗网》仍是一本优秀之作。老练的数字地下世界居民也许会嗤之以鼻，网络魔人会骚扰，但几乎所有拥有网络浏览器的其他人都会从《暗网》中学到东西。请自冒风险去发现黑暗如何像光明一样驱动创新。